他?一路奔波,跑死了两匹战马。
他?也受了伤,不比那姓景的轻。
她送那人离开,眼睛都恨不得贴到背影上,如今跟自己道?别,镇定的一点儿?情绪都没?有!
他?实在?,忍不下去了。
从南阜关赶回来救她的那一刻,他?就想明白了,他?不想再忍了!
“我?告诉你为?什?么……”
萧元胤手指用?力,声?音微微颤抖:“因为?本王看上你了,一旦你婚约解除,你就是我?的。”
洛溦仰头望着齐王,矢惊无语,微微翕合了一下嘴唇,又旋即紧抿住。
她不是全然愚笨之人,也看得出萧元胤对她有些特别。
可就在?不久前,他?还讥讽嘲笑她是沈逍不要的人,配不上他?的在?意。
“殿下若是想拿我?跟太史令斗气,实在?大可不必。”
洛溦试图挣脱齐王的钳制,“我?对太史令而言,就如同蝼蚁物件,殿下戏弄我?根本就气不到他?!上巳节的纸笺也不是我?写的,我?对殿下从无觊觎之心,也决计不敢攀附,我?便?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想与殿下有任何?牵连。殿下当知?,我?答应过不撒谎,此?刻句句说的都是实话!”
萧元胤握着女孩的手臂,望着她徒劳又倔强地想从自己手中挣扎开,恍觉胸口一片冰冷空荡,像是生生被谁抓出了一个缺口。
他?从小骄傲,有地位、有能力、有相貌,那些被选送到他?身边的美人,哪一个不是仰慕乞怜,甚至偶尔被他?看上一眼,就激动得簌簌直颤。
然对她而言,他?却是她宁可一辈子不嫁,也决计不会考虑之人……
“可笑。”
良久,萧元胤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冷响起?:
“你嫁不嫁人跟本王有什?么关系?本王又没?想过要娶你!”
“以你的身份,不过也就是让我?玩玩。等你婚约一除,只需我?一句话,你那贪权慕势的父亲,必会迫不及待把你送到我?齐王府的榻上!”
洛溦身体僵住,不可置信地望着萧元胤,尚能活动的一只手下意识抬了抬,蓄势就想朝他脸上?扇去。
可到底,权势压死人。
她若真打了当朝皇子,会是怎样的罪名,她很清楚。
洛溦攥了拳,放低,用力咬了咬唇,抑住情?绪。
萧元胤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胸口空茫茫混沌一片,撂开手?,转身大步出了房门。
洛溦怔在原地发了会儿呆,扭头看了眼?窗外天色,心神难宁,快步走?去了宋昀厚的房间?。
“哥哥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坐船回长安。”
她指挥福江,帮忙收拾行李。
昨晚福江被?派去送信,赶上?了栖山教徒杀进县衙,亏得他人小机灵,躲进厨房灶台下逃过一劫,之后也找回了驿馆。
宋昀厚也听说了齐王准备清查淮州的各大城池,剿杀叛党,他们这些?受伤的兵职人员,都会暂时被?转移去潐县的驻军地。
“等天亮了再走?吧!”
宋昀厚腿伤并不严重,但还是找了根拐杖拄着,“齐王会派人运送伤员,咱们先休息好、吃了饭再准备不迟。”
洛溦垂了垂眼?,轻声道:“我们自己走?,不可以吗?”
宋昀厚判研着妹妹神色:“怎么了?”
“是……齐王殿下跟你说什么了吗?”
他身上?伤了,耳朵可还灵敏着,县衙前齐王那声焚心焦灼的“洛溦”,他听得清清楚楚。
之后齐王的贴身医官给他提前治伤,甚至连齐王自己,也亲自来探过他的病情?。
宋昀厚也是男人,很快就回过味来。
他们宋家?虽然依附了张家?,但他老爹堂堂三品大员,见到张竦还得点?头哈腰,自己区区一介八品粮草官,何德何能被?特殊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