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止行。”
苏烟微讶,“主子要查他?”
我轻蹙起眉:“怎么,本尊查不得?”
见我不悦,苏烟忙解释了缘由。
原来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就曾叫苏烟和泠鸢去查探过方止行的底细,可派出去的诸多人都如泥牛入海一般,竟是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谁下的手。”
“瞧着像玄天殿的功夫,但也未可知是不是他人陷害。”
他做了什么叫我起疑,我派人去探他的底细,被他一波杀了个干净。
如此一来,似乎也说的通。
可果真是如此吗?
恐慌没由来的漫上我的心头,叫我浑身的血都冷了下来。
冥冥中,好似有人一直在暗中窥伺着我。
他下了好大的一盘棋,而我就是他手下最大的一枚子,盲着心,被他指引着朝那些虚假的仇敌挥剑。
恶名皆是我的,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坐收渔利。
是这样吗?
中原还有人能谋划至此,能引我入局?
没有吗?
果真没有吗?
忽然,我的眼前浮现出了一张男人的脸。
五官算不得出挑,但胜在端正,只眉眼间带着股戾气,叫他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有些阴郁。
我不记得他的名字,却只觉得万分熟悉。
他……究竟是谁呢?
想着想着,我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喉口发痒,我张口轻咳,竟硬生生咳了一口血出来。
——那蛊又发作了。
苏烟脸色骤变,立刻就要去叫医官,被我伸手拦了。
“不碍事。”
我深喘了几口气,待适应了那阵痛后,断断续续地开口,“既查不出来,那便不从他那处下手了。”
“你且叫人去查一查那傅珩的底细。”
这世上没什么天衣无缝,只要做了,就定会露出马脚来,只要抓住了那根藤,我就不信摸不出那个瓜。
苏烟是跟了我许多年的老人,最是知道分寸,也不开口多问些什么,只应声,扭身出去安排人了。
我在暗室中枯坐良久,直等有了些力气,才从后门离了锦衣阁。
今儿是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街上百姓众多,我走在街上,却觉得周身都冷极了,与这喧闹格格不入。
一个又一个疑问冒出来,在我心上盘旋,拉扯着我的神魂,叫我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