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不想。
我松开他,转头对钦北道:“百日散的解药呢。”
钦北瞥了萧祁一眼,略略迟疑,“主子,萧何留着可还有用呢……”
“拿来。”我皱起眉,声音里含了两分不悦。
钦北拗不过我,从怀里掏出个缎布袋子,抖出颗指甲盖大小的药丸来给我。
我当着萧祁的面,撬开萧何的嘴,将那颗解药塞了进去。
看着我的动作,萧祁倍感惊愕,却未拦我。
他敢拿自己赌,却不敢拿自己的骨血至亲去博。
我看的透,却仍是困在网里。
药丸喂下去,萧何很快就有了反应。
他像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脸色涨得通红,双眼外凸着,骇人得紧。
萧祁看着他的样子,不自觉攥紧了手。
我告诉他这是正常反应,萧祁点了头,盯着萧何的眼神还是难掩紧张,直等他吐出一口黑血来,才松了一口气。
看啊,什么幡然醒悟,什么以命相抵,都是糊弄鬼的,他是吃准了我,要放点血,替他兄长求个平安。
可笑。
更可笑的是,我明明知道,却还是这样做了。
我自嘲一笑,叫钦北将昏迷的萧何拖回房里,重新将门锁了起来。
萧祁像是早料到了我不会让他带走萧何,面上未见半分失落。
他看向我,苍白地笑了一下:“如此,我也死而无憾了。”
闻言,我嗤笑,“你再多废话一句,本尊一定会杀了他。”
我吐出一口浊气,将钦北叫到近前,说:“等他身子好了,就把他丢出去,爱去哪儿去哪儿。”
我对钦北说话,却抬眼盯着萧祁,“我不想再看见他。”
钦北点头应下,唤了人来送了我出去。
萧祁想跟上,却被钦北拦住了。
钦北抓住萧祁的手臂,硬扯了他往与我相反的地方去。
直等萧祁叫我的声音远去,我才兀自松下一口气,可等我走出西暖阁时,这口气又提了起来。
兰西书正站在院里,合欢花落满了他的肩头,背后是火红绚烂的夕阳。
他朝我望来,一眼便将我定在了原地。
真是晦气,这尊瘟神怎么也来了。
就在我默默腹诽的时候,兰西书朝我走了过来。
他道:“听闻王爷受伤,本不想叨扰,但这纵火案牵扯过多,还是得给王爷看一看案宗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