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看向秦长欢,恰巧他也看我。
四目相对,两两无声,彼此眼里皆是疑惑。
我疑的是俩人之间闹了什么别扭,连曲轩居然都舍得不搭理他了。
秦长欢疑惑的,大抵就是连曲轩又在闹什么脾气。
“你哥咋了?”
果然。
我揉了揉眉心,哭笑不得地摇头,“你与他日日腻在一起,你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去。”
也不知我这话说得何处不对,秦长欢倏然起身,急得手里的扇子都要摇出火来了,“你可莫生气啊,我与你哥哥可是清清白白的。”
“……我没生气。”
秦长欢觑着我的脸色,就差把“不信”俩字儿写脸上了。
我朝他招手,把他叫到床边来。
等秦长欢坐稳当了,我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秦长欢一边龇牙咧嘴地说我沉,一边纹丝不动的任我靠着。
“说实话,我兄长他为何生气了?”
“我真不知道啊。”
我轻啧,伸手在秦长欢腰间掐了一把,“你知不知道?”
秦长欢疼得连连抽气,“我说!我说!祖宗你可快松开我!”
“快说。”我松开他,支起耳朵听着。
秦长欢皱起眉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觉得,他是因为自个儿没喝过我,觉着面子上过不去,才不敢搭理我。”
“?”
见我不信,秦长欢又道:“就前日,我跟你哥哥喝酒,结果才喝了几坛酒,这厮就搂着我不撒手了,我叫了好几个镖客才将他拉开的。”
说罢,秦长欢笼好了折扇,在掌心中重重一拍,“他这人脸皮儿薄,肯定是因为这事才磨不开脸的。”
看着他深信不疑的样子,我强忍着笑给连曲轩找补,“他酒量可不差,怎么可能几坛酒就喝昏头了。”
秦长欢显然是听进去了我的话,垂眸认真地琢磨,脸色一会儿一个样。
“那——”他忽然看向我,认真地说,“莫不是连兄思你心切,错将我当成了你?”
“……”
体会到了连曲轩的心情,我被他气得笑了出来。
见我笑了,秦长欢往门边瞥了一眼,又扭头回来与我说悄悄话,“要我说,连兄也是个体面人,你与他在一块儿,也算不得是特别亏。”
“更何况你这成日里刀尖舔血的,有他照应着不也更方便些。”
我眯起眸子,凉凉地看着他:“秦兄,若你那镖局散了,做个媒人应当也能赚得盆满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