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那模样,我不禁嗤笑,又出言讥诮几句,她气得面色通红,却因为持剑的手疼得打颤,也不敢再鲁莽上前。
傀九在一边干着急,却也是半点都不敢上前。
全盛时他都不是我的对手,如今的他更不够瞧的。
我明白,他更明白,所以他宁愿隔岸观火,叫霓裳来我身上赌生死,也不愿沾染一星半点。
光从这点自私来看,我们还是很像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忽响起一阵风声,我回头去瞧,发现霓裳的暗器已经到了我面前。
我用短刀挑飞了它,霓裳如法炮制,用剑挑开了我手里的刀。
她的剑抵在我的颈间,眉目冷凝下来,的确像个女侠。
“骄兵必败。”
“你怎么连这个道理都忘了。”
方才我说出去的话,如今尽数都被她还了回来。
我垂眸瞧了眼那闪着寒光的剑,笑问:“你敢动本尊么?”
“有何不敢。”霓裳眯起眸子冷笑,“拿你的项上人头去领赏,这是师傅的意思。”
“听起来,你们整个玄天殿都在一块儿同流合污啊,本尊这一趟还真是来对了。”
我笑眯眯地对傀九说:“瞧好了,本尊再给你上一课。”
说罢,我握住了霓裳的剑,将它抓到我肩胛的位置,纵身向前,任长剑刺穿我的肩胛骨。
多亏了温钊的药,我半点痛都感受不到,即使血流了我满手,我也能反手折断背后的剑,用那一截残剑,扎穿霓裳的喉咙。
砰——
霓裳的脱力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我踢了她一脚,确定她死透了之后,才收回手,慢悠悠地问傀九:“学会了吗?”
傀九脸色苍白,不见惊慌,只有浓浓的厌恶:“疯子。”
“疯子才能被人记住,疯子才能千古。”我嗤了声,封住自己的穴道止住了血,慢悠悠走向他,“现在,到你了。”
我掐住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端详他这张与我极像的脸,不解道:“你为什么恨我?”
“就算真是,那你不应该去恨谢镇山,去恨我师父么,为什么只想着置我于死地?”
傀九不答,只冷笑道:“多说无益,你若想动手便来吧。”
我给了他一记耳光:“我很不喜欢你对我说话的态度。”
“我就是如此说话的,怎么了?!”我的话不知触到了傀九哪里的痛脚,他声音骤然拔高,“你从前没管过我,如今倒来管了,你配吗?”
我皱眉,又抽了他一个耳光:“闭上你的嘴。”
傀九啐出一口血沫子,癫狂地嘶吼:“给我个痛快!玄之!来杀了我!杀了你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