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北点了点头,扭身出殿去唤顾良舟。
我的寝殿离顾良舟的住处有些距离,得拐上两道廊才行。
本想着顾良舟过来还得一会儿,谁料我才坐下不久,顾良舟就提着鹦鹉笼子大步走了进来。
我微愣,转瞬又恢复了平常。
我扫了一眼他手里的花毛鹦鹉,笑道:“好好的吃顿饭,你带它过来做什么。”
“自是给尊主看个好玩的。”
顾良舟说着,晃了晃笼子,惊得鹦鹉抓紧了笼里的枝,尖着嗓子大叫。
叫了两声过后,它脑瓜一转,朝着我便怪里怪气地学舌。
“蠢猪——”
“蠢猪——”
“蠢猪——”
声音尖锐又清脆,在殿内经久不散。
我黑了脸,顾良舟却是笑了。
在我发火之前,他将鹦鹉笼子扔了,一把按住了我,“莫气,莫气。”
我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打开他的手。
他也不恼,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看了看桌上的菜,又撑着下颌瞧我,“受了伤,怎么还吃得如此油腻?”
“不愿吃就滚。”
我又白了他一眼,作势要走,顾良舟又赔着笑来拉我。
我气儿不顺,自是没什么好脸色给他,更是连话都不愿意接几句。
所幸这厮是个碎嘴子,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从天南聊到地北,硬是没叫场子冷下来。
话唠这方面,他和许怡安是一个比一个有能耐,也算是门本事。
“别垮着张脸了,我给你讲个趣事。”顾良舟抓了餐巾擦了擦嘴,说,“从前我被人追杀,在个偏远小村里躲过两天。”
“那村儿里有寡妇,生得好看,就是为人泼辣,谁也不敢去惹她。”
“有一回啊,不知是谁家的男人对她起了歪心思,想趁着夜色摸进人家里头行凶,结果那小寡妇将他逮了个正着。”
“小寡妇没哭也没闹,只打开门将那汉子放进来了,后来借口去沐浴,出门就落了锁,然后就放了一把火。”
“后来村里头来人救火,你猜怎么着?”
顾良舟顿住声,卖起了关子。
我挑了挑眉,顺着他的话往下猜,“那汉子被烧死了?”
顾良舟摇头:“不对。”
“那是那汉子的婆娘发现了,跟他打起来了?”
顾良舟接着摇头:“也不对。”
我啧了声,“快说,莫卖关子。”
顾良舟清了清嗓子,道:“村子里头的人将火扑灭了,进屋去一看,发现屋里有仨男人,都被烧得够呛。”
“那仨男人被拎到院子里来,村长叫各家婆娘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