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这话说的没什么错处,顾良舟却是狠瞪了我一眼之后,转身奔进了房,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恐怖如斯。
“……”
我记得上次见时,他还有些脑子的,怎么许久不见,这腔子里就空了?
我轻啧,抬步跟了上去,只是他手快,回身拍上门,将我挡在了外面。
本着此路不通就换路的原则,我看向了那扇偌大的窗。
这俩傻蛋光顾着堵门了,没封窗子。
我走到窗前,用血扇的刃在那窗缝处一挑,窗栓就开了。
窗子开了,顾良舟和傅珩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你不知道,他就一下子,就一下子,我刀就断了!”
“果真有那么厉害?”
“不信你去试试。”
“可别,我可不愿干那送死的差事。”
我一边听着这哥俩说话,一边轻手轻脚地从窗子翻了进去。
这扇窗正对着镜柜,我落了地,抬头便看见了镜中的自己。
然后不合时宜地对镜自怜了一番。
恰巧这时傅珩说起这扇尚未封死的窗,我便对镜正好了衣冠,绕过屏风,对着二人露出一个不甚和善的笑。
“别来无恙啊,傅公子。”
二人齐齐回头,瞧见了我之后皆是变了脸色。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傅珩,他似难堪似唏嘘地抿了抿唇,不知眼下是该与我撕破脸,还是接着虚与委蛇,便只干巴巴地点了点头,未作多言。
我的视线自他们身上掠过,直落到那张榻上。
有个人躺在上头,即使有轻纱帷幔挡着,我也从那缝隙里露出来的一点水蓝色的衣角认出了人。
可不就是言月。
见我一直盯着那地方,傅珩站起身走了两步,不着痕迹地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挑了挑眉,“怎么,本尊来接弟弟回家,你们两个还要拦上一拦么?”
顾良舟道:“你少来这一套,谁不知道你睚眦必报,他落到你手上还能过什么好日子不成。”
“传闻说本尊是睚眦必报不假,本尊说你蠢钝如猪也是真。”
“他如今身上穿的尽是本尊的东西,若本尊真想对他做什么,他如今还能有命出现在凤阳?”
我轻蔑地扫了顾良舟一眼,意味深长道:“长些脑子吧,别叫人稀里糊涂做了旁人手里的刀。”
话落,顾良舟浑身一僵,真垂下头去琢磨我的话了。
我又看向傅珩:“不去解释解释?小心人长脑子了,你再拿捏不得了。”
“尊主何必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傅珩扯起个讥诮的笑,“毕竟我与他之间可没有什么仇怨横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