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言月翻了个白眼。
“少找那些酸儒了,连我一拳都经不住。”
他说的是我之前找的那个刘太傅。
才到幻胥宫来给他们上了三日的课,就被言月一拳打断了肋骨,我赔了许多金子才了事,他却是再不敢来了。
许是他跟同僚们都通了气,说了我身边又添了个顶顶桀骜的,自那之后,我再去请哪个太傅先生都请不来了。
后来我烦了,夜探太师府,将那老太师抓下榻来,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要他上邝山去教学问。
那厮老泪纵横,拿了一大箱金子来,说要花钱买命,不上邝山去跟那起子混不吝的碰头。
能将年逾半百的人吓到这种程度,言月几个也是有本事的。
不过就算再有本事,也逃我的五指山。
“本尊已有人选。”我扯起了个不怀好意的笑。
“哪个不怕死的?”
“等到了北凉你就知道了。”
再一扭头,泠鸢和雪蛟都没了影子。
然后不远处就响起了九阙的哀嚎。
我撩起帘子往外瞧,发现九阙那厮正窝在钦北怀里痛不欲生地哀嚎。
察觉到我的视线,钦北朝我点了点头,无奈地笑笑。
我也朝他笑笑,撂下帘子后又是一声叹。
“你们几个要是都有钦北那么沉稳,我得省多少心啊。”
言月轻啧:“你觉着他乖,你只给他一人找先生去就好了,在我们几个身上费什么心啊。”
我挑了挑眉:“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儿?”
“什么味儿?”
“酸味。”我装模作样地嗅了嗅,“谁人吃醋的酸味。”
“滚!”
言月一拳杵在我肚子上,叫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咳死在当场。
好不容易顺过了这口气,我伸手将言月抓过来,捏着他的脸颊蹂躏,“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他翻了个白眼,一口咬在我手腕上,啃了一嘴红艳艳的流苏穗子。
他呸呸几声,吐干净了穗子,问我:“这些事儿是不是都了了,能安安心心去找后沙藏金了?”
我垂眸瞧他:“你想听真话假话?”
“假话。”
“去不了。”
“真话呢?”
“真去不了。”
“……”
言月撇了撇嘴,挑了个舒服的姿势枕在我膝上,“为什么去不了?”
我说:“因为还有些事未了。”
他啧了一声,问:“什么事?”
他瞪圆了眼睛,伸手指着我:“你要是再问我听真话还是假话,我就抽死你。”
我理着鬓发,笑得懒散:“无他,只是给江湖上这帮日子过的安逸的老东西们,看看我幻胥宗的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