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北一愣,转瞬便笑了起来。
我也跟着笑,边笑边打量着自己。
他说的那些,我如今都有了。
只是光我有没用,得旁人都没有,才能显得我这日子与神仙一般。
“走,今日本尊便要云峰血染半边天。”
话落策马乘风去,直奔云峰搅乱局。
……
到达云峰边镇的时候,已是晌午。
这小镇我曾来过,平日里最是萧条,连过路人都没几个。
今日倒是人头攒动,处处都张灯结彩的,好一幅热闹。
我看得一头雾水,叫钦北去寻人问,半晌后他来回话:“主子,他们说今日是云峰大比,逍遥子要给徒儿招婿呢。”
“不知是给他哪个女徒?”
钦北想了好半天,才扭扭捏捏说出个拗口的人名儿来。
叫什么何飞暖,平日里跟逍遥子走得最近,也是跟林清艳最不对付的那个。
想起了这一折,我忽然来了些兴致,问:“给他那娇滴滴的小徒儿招婿,逍遥子舍得?”
钦北撇了撇嘴:“属下不是逍遥子肚子里的蛔虫,这倒是不知。”
“想必是在林清艳身上得了趣儿,终于舍得散了那帮莺莺燕燕了。”
我点点头,很是认同钦北的话。
唰——
我展开铁扇轻摇,将这八九斤的铁疙瘩也被我耍得如寻常竹扇般风流肆意。
我朝山门望去一眼,缓扯起个笑:“走,上山,抢人去。”
“主子又不好女色,抢人做甚?”
“卖进窑子里换钱。”
钦北没说话,我回头瞥他一眼,发现那厮神色有些扭曲。
“呆子,逗闷子都听不出来。”我用血扇轻敲他的肩膀,敲得人一个踉跄,“毁女子清白是最令人不齿的,本尊可不做那等腌臜人。”
“所以啊,只杀了便好。”
说罢,我又去看,发现钦北的神色愈发复杂。
我不知这厮在别扭什么,也懒得问,带着人便上了山。
青石山道行至半路,他终开口。
“这么多年,还是学不会主子的杀伐果决,当真是属下愚钝。”
果然,又是在瞎琢磨这些。
我揉了揉眉心,往身后看了眼,见有人在,便没开口,将钦北拎进了片郁郁葱葱的林子,才回他的话。
我道:“你不必学本尊,只做好自己便可,本尊从不觉得你心肠软是坏事,所以你有时做些小动作,本尊也不多说。”
“毕竟没谁说杀手就不能救济穷人,不能心地善良了。”
眼瞧着钦北因为我的几句话面露喜色,我轻咳,故意冷下眉目:“不过若是等下你敢心慈手软,本尊就将你挑杆挂起来。”
“再罚九阙一个月见不着荤腥。”
此言一出,钦北是不喜了,也不乐了,绷着一张脸,目露冷峻:“主子放心,属下必定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