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么。”
秉南烛挑了挑眉,不接话,只伸手在腹间的伤口上挑了点血,细细的往我唇上抹。
感受到那点凉意的湿润攀上来,我恶心得皱紧了眉,拼命想往后躲,却被秉南烛轻而易举按在了方寸之地。
直等那点血都给我做了唇妆,秉南烛终是停了手。
他定定地端详着我,忽然放声大笑。
笑声癫狂,听得我心下阵阵发紧。
疯子。
我腹诽,却见他不顾身上的伤,倾身朝我压了过来。
他像疯狗一样叼我的嘴唇,吮我的舌头,泄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哥哥,都飘进我的耳朵里。
我被他吻得喘不上气,挣扎间摸到了他伤口中深插着的剑,一把就拔了出来。
血霎时喷在我的裤子上,隔着薄薄的衣料,我能感受到那阵滚烫。
我嫌恶地皱紧眉,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秉南烛从我身上踹了下去。
他在地上滚了几圈,血流了满身,脸都白了,也不见气恼,仍是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瞥了眼我手中的剑,哼笑一声,怡然自得道:“哥哥要用它杀了我么?”
“这儿是南疆,我死了,哥哥就真的走不出去了。”
“你在撒谎。”我点了点剑柄上的烙印,嗤笑,“这是北凉的兵器,本尊的人已经前来寻了。”
眼见被我拆穿了,秉南烛也半点都不慌张。
他说:“那哥哥就试试看,能不能杀了我。”
我试不得。
我如今手软脚软,想杀了他难如登天。
秉南烛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所以他不紧不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慢慢朝我走近。
他伸出手,蛊惑着我交出剑:“哥哥,与我一同在这儿生活不好吗?你在幻胥宫里吃的用的,我这儿一应俱全,那些人不能给你的,我全都能给你。”
“留下来吧。”
“与我一起。”
“若本尊不呢?”我头扬得高高的,端的仍是满身桀骜。
秉南烛轻笑:“南疆人的手段很多,我不想做在哥哥身上用,哥哥乖些。”
我也跟着笑,抬手便将染血的长剑横在了颈间。
我学着他的样子,轻快地眨眼:“南疆的手段多,却不知有没有能叫人起死回生的法子?”
秉南烛在离我三两步的地方站定了,脸色黑得像要滴出墨来:“他们就那么好,你宁愿搭上条命也要出去?”
“他们明明……明明都……”
他费解地皱起眉头:“你不是最讨厌欺骗了,为何他们做了那等事,你还想着他们?”
“你脑子坏了?”我心中有火,连带着语气都冷寒了,“这普天之下,难道只有男女私情才是情?”
“钦北他们也待你不薄,你这么轻易就割舍了?”
此言一出,秉南烛如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