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甚走心地夸了一句,将手指置于唇边,吹了声嘹亮的哨子。
听闻这声响,钦北立刻停手,快步朝我跑了过来。
跑到身前,他一把便将我抱牢了。
“主子!属下还以为将你弄丢了!”
“不用以为,就是弄丢了。”我哼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本想着是逗他开心些,却不料这厮听闻此言,将我抱得更紧了,险些将我勒断了气。
小孩子吓着了,抱一抱也没什么。
然后我发现,钦北的鼻涕眼泪都蹭在了我的前襟上。
“……”
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整日里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所以我将钦北从我身上撕下来,给他转了个身,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将人踹出去好远。
钦北揉了揉屁股,委屈地看了我一眼,视线触及到我身侧的秉南烛后,乍然变得阴鸷冷寒。
“老子拿你当兄弟,你居然劫我主子,还要对他欲行不轨!”
“老子他妈的一剑挑了你!”
怒吼过后,别说秉南烛了,就连我都是一愣。
我以两指夹住他刺来的剑,皮笑肉不笑地对他道:“甭忙,先一边玩去,本尊等会儿再问你这满嘴糙话是跟谁学的。”
钦北一哽,心虚地瞥我一眼,不情不愿的收了剑,回马车边候我去了。
打发走了他,我偏头看向秉南烛。
“可还有什么要与本尊说的?”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再说些什么。
全坦白了,没准儿……
我心中暗道。
只可惜秉南烛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没发现我给他留了条退路,只沉默着摇了摇头。
得了。
那就到这儿吧。
“保重。”
我转身欲走,忽听得秉南烛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日后,可还能再见?”
他不知何时又哭了,声音都在抖,哪怕我没回头,都能想象出他那双眼是何等的红。
我没再看他,只道:“没人能叫本尊甘做笼中之鸟,任何人都不能。”
有时候,顾左右而言他,便是一种回答。
秉南烛疯些,却不是傻子,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呜呜咽咽的哭得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