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起眸子细瞧,忽嗤了声。
萧祁问:“阿之可知来者是谁?”
我点了点头:“不光知道,还十分相熟呢。”
“那她怎么是这么副要吃人的模样?”温喻之从小窗往外瞟了两眼,问道。
“想来是为了她的旧友而来。”黎楚川淡淡地答。
温喻之又问:“不知是何方旧友?”
这回黎楚川没再说话,只抬眸看我,示意我自己说。
我心下明了,只是还未等我开口,外头的人便又叫起了阵。
怕钦北遭不住激,在他们手上吃什么亏,我理好了衣袍便走出了车與。
我朗声笑道:“许久不见,齐灵前辈风采依旧。”
是了,最首的那个正是连曲轩的师尊,天下称医毒双绝的齐灵。
齐灵冷哼:“少恭维我。”
她瞪着我,冷冷地问:“我问你,方止行可是你杀的?”
果然是为了那个老匹夫来的。
我挑了挑眉,面上笑意更盛:“前辈这是哪里的话,他于晚辈有恩,晚辈敬他还来不及,怎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举。”
话落,齐灵还未说话,钦北就先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将他踹到一边,仍是气定神闲地扯谎。
在我嘴里,方止行是天上有地上无的顶顶好的人,给他修座庙都够格。
当初的谢镇山都没让我这般倾尽赞美至此,只是齐灵不买账,冷嗤一声,将我剿了玄天殿的事点了出来。
本来她若是不提,我还能安安生生的做个晚辈,可她不想留体面,我便也没给她留面子。
“前辈既知我清剿玄天殿,想来是也该明白其中缘由,怎么还来兴师问罪呢。”
闻言,齐灵皱了皱眉:“不知是什么天大的缘由,能叫你下如此狠手。”
我捻着指节,慢条斯理道:“玄天殿私劫我的胞弟,磋磨了他十数载,不知这理由可够格?”
话落,齐灵的面色有些缓和,这在我的意料之中。
无他,只是因为她也是个受过与骨肉兄弟分离之苦的,自是能明白个中滋味。
只是她终究不是我,不能将我当时的气恼仇怨体会个十足十,虽是有所松动,但还是咄咄逼人,逼问我为何要杀方止行,一定要我给个说法。
说法我给不出来,毕竟人不是我亲手杀的,但是还是得将我自己摘干净了才好。
我展开血扇摇了摇,悄悄回头去看钦北。
见钦北不着痕迹地朝我摇了摇头,我便放了心,脸不红心不跳地同齐灵玩起了死不认账。
毕竟方止行已经死了,我如何说,都是个死无对证的局面。
“前辈有所不知,玄之当时虽是肝火大动,但仍惦念着方爷爷的大恩大德,所以并未对他下手,只将人迷晕了放在了客栈之中。”
“果真?”齐灵狐疑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