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某自是知道其中门道。”温喻之微微偏头,眯起眸子瞧着那偌大的擂台,声音温柔,一字一句皆咬得极轻,“可就算是傀儡,也应当是温某来做才是。”
他又看向我,眸色沉沉,透不进一丝光,“尊主从前可是说过,温某是最称心的那个。”
这又是唱哪一出?
难不成是想趁着我还没“恢复记忆”,再用上一招怀柔政策,再探一探后沙藏金的事?
然而还没等我想明白,就被温喻之再度打断了思绪。
他钳住我的下巴,强硬地将自己的俊脸塞进我的视野里。
他跟我贴得极近,鼻息与我交缠在一块,心脏也仿佛在按着一个拍子跳动。
“尊主,有些事忘了就忘了,何必再去苦苦追寻,从头来过不也好。”
“何为从头来过?”
“皆与我从头来过。”
他低低地抛下一句后,倾身上来封住了我的嘴。
他的嘴唇温凉,唯有那一条舌头是滚烫灼热的,撬开了我的齿关,毫不留情地深入进来。
跟黎楚川那种强势粗野的吻不同,温喻之虽强硬地吻住我,却并不急着攻城掠地,反而如灵蛇般舔弄我的上颚,细细地挑逗,像是在等待我的回应。
我狠狠地在他的舌尖上咬了一口,趁着他吃痛闷哼的时候,我将他推到了几步开外。
“你们尽是从勾栏瓦舍里出来的不成,好生说话不会,只唇舌功夫了得。”我沉着脸冷喝。
岂料温喻之听了这话,兀自笑了起来。
是笑,却丝毫不见快意,只在眉目间添了层化不开的阴郁。
“我还有更厉害的唇舌功夫呢,尊主可要见识见识。”
我被气得浑身血液翻涌,额角青筋一突一突的跳,张口正想骂的时候,却只听闻自擂台上平白炸开了一声清脆的铜锣声。
比武要开始了,我这个试招人还得去露个面的。
“待会上台,本尊便要拿你的血来博个头彩。”
我冷笑,拂袖而去。
温喻之还说了什么,只是声音太轻,终究散在了风里,未曾送进我的耳中。
我不在意他说了什么。
我只想该如何一击毙命,叫他碧落黄泉才好。
公正?
公正个屁!
都去死吧!
我沉着脸走到擂台下最前排的桌案边坐下,原本捧着满手果子啃的许怡安立刻扔了东西,凑过来与我咬耳朵。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抬眸扫了一眼从树后慢慢走来的绯色身影,冷笑道:“没事,只是碰见了腌臜人,平白被污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