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外找你们的人汇合。”
“那你呢?”
“本尊还有本尊的事要做。”
一听这话,他蹙起眉,语气稍急:“我们得跟着。”
我冷下神色,捻着指节道:“本尊身边还有旁的人在,你只管听话便罢了。”
“那也不成。”
“万一尊主出了什么事,门主是要问罪的,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
眼见他不依不饶,我心中烦躁,拔出九阙鞘中的刀,砍在少年颈上,叫他脑袋搬家。
他的尸体倒在地上,脑袋咕噜噜滚了几圈掉在我脚边。
我一脚踢开他,将刀丢回去,又看向人群:“你们可还要废话?”
众人噤若寒蝉,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那便趁早出城吧,待瞧见了响箭,再来城北寻本尊。”
说罢,我转身,带着九阙大步流星走出玄天殿。
黎楚川就等在外头。
我将傀九说的话同他又说了一遍,黎楚川点点头,面上并不见诧异之色,显然他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样。
我问:“你怎么半点都不意外?”
黎楚川道:“你从前说过,玄天殿和方止行远没有看上去那么老实。”
“那你为何早不跟我说?”
若是他早些说,我直接派人查了他们的底细,连夜便端了玄天殿,何苦在此浴血。
黎楚川苦笑:“我有机会吗?”
“……”
好像也是。
我轻咳,掩饰似的摸了摸鼻子,“得了,快走吧,不然收尸都不赶趟了。”
黎楚川点点头,拍了拍手,川河便牵了四匹马入巷。
我抓住缰绳,干脆利落地跨上马,黎楚川瞧了我一眼,疑道:“不知鬼医给你用了什么奇药,才一日就叫你的腿完好如初?”
哪儿是什么奇药,不过是烧命的把戏。
我暗笑多智近妖的黎楼主也有不知的事,面上却不显,只找了个由头顺口搪塞。
所幸黎楚川不通药理,轻而易举就被我糊弄住了。
我长出一口气,拉缰驾马,往城北那专给我做的局而去。
行至半路,我忽想起了件事,便问道:“你的人呢?”
黎楚川行于我身侧,目不斜视,语气淡淡:“都在城北。”
我狐疑:“你既知城南有诈,为何不直接叫我往城北来?”
黎楚川淡笑:“我没有能掐会算的本事,也拿不准温喻之被关在哪儿,便只能挨个地方瞧瞧。”
“那你对他还真是上心。”我轻声嘟囔。
黎楚川无奈地看着我,明明一言未发,却平白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这是为了谁啊。
是啊,为了谁啊。
是为了我,为了他,还是为了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