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般说,魏青倏然起身,指着我冷哼:“一派胡言!你分明是成心为之!”
谢镇山蹙着眉说:“若有误会说开便罢了,何必伤了和气。”
说罢,他又看向我,朝着我递了个眼神,示意我接着说下去。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一张口,就将方才叫钦北蓄意留下的伤口说成了无心之失,把自己摘得那叫一个干净。
那个姑娘的真实身份我没说,毕竟人已经死了,魏青只要咬死了不认,我也半点法子都没有,还不如就将“欲图不轨”的帽子给魏辰轩扣严实了。
“果真如此吗?”谢镇山看向魏青。
魏青额头青筋暴起,咬着牙低喝:“这都是他的胡言!我儿与他无冤无仇,遭这无端之祸实在无辜,还望盟主明鉴!”
他这厮惯是个会做戏的,能叫他这般失态,倒是能看出来他是真疼那个儿子。
谢镇山眉皱得紧了些,视线又移到我身上,有些为难的看着我。
我挑了挑眉,朝着他无辜地笑。
我与魏青各执一词,一时之间,倒是将谢镇山架到了一个骑虎难下的境地。
作为他的好贤侄,我自然不会叫他这般为难。
“空口无凭,本尊倒是有几个人证。”我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
魏青冷哼:“尊主身边的护卫都与尊主长着同一条舌头,他们的话岂能当真。”
我啧了一声,笑道:“谁说本尊的人证是他们了。”
“魏公子猖狂,大庭广众之下便敢起这种心思,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其中不乏名门之士,还能抵赖不成。”
闻言,魏青怔了一瞬。
谢镇山见我这般胸有成竹,立刻就顺坡下驴,叫我把我所谓的人证叫来。
“叫他们过来也可以,只是——”我略略沉吟,抬眼看向魏青,唇边噙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此时既已闹到了盟主面前,那便不能善了。”
“若是本尊将能作证的人叫来,魏公子便交由本尊处置,生死不论,如何?”
魏青皱着眉瞧我,那双混浊的眼中含满了阴翳,紧握着桌角的手暴露了他此刻的不安。
坐于他身侧的魏辰轩扯了扯他爹的袖子,药布露出来的半张嘴蠕动着,似是在说些什么。
在说些什么呢。
是叫他爹破釜沉舟与我赌上这一遭,还是胆小如鼠,劝他爹息事宁人,低头受下这口恶气。
若是前者,我还高看他一眼。
若是后者,他便注定只能跟魏青一样匍匐在我脚下。
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测,我不知道他具体说了什么,但从魏青铁青的脸色来看,似乎不是什么好话。
我就坐在魏青对面,淡笑着看着他,眼神交汇到一处,无声的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