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继宗笑道:“自然是痛打落水狗了。”
杨雄又看向贾琮。
贾琮笑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好!”众人抚掌赞道。
杨雄捻须微笑,道:“琮哥儿果然不愧国朝第一才子,出口成诗,文采风流,可算强爷胜祖了。”
众人齐声笑着附和。
孙炽眼珠一转,想起一事,扯着贾琮袖子,低声道:“你小子给如意写的什么诗,搞得她时时神不守舍,说来我听听。”
贾琮干笑道:“没什么特别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呸,你小子不老实!还想唬我。世人盛传你精擅情诗,你莫非胆大包天,给如意写了情诗。嘿嘿,若是父皇母后知道,有你的好果子吃。”孙炽在他耳边轻声道。
贾琮心里一紧,却面不改色,压低声音,道:“炽哥儿说的哪里话,我即便有这个本事,可哪有这个胆子给公主写情诗?你当我有几个脑袋?”
孙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看你胆子挺肥。若不是见不得人的诗,为何不敢明言?”
贾琮尴尬一笑,道:“不是我不敢明言,只是公主未曾发话,我岂敢泄漏,若得罪了公主,岂不又要倒霉?兄长若想知道,何不问公主?”
孙炽瞪了他一眼,如意若愿说,我还用得着问你,因嗤笑道:“管你写的什么,干我屁事。不过如意的性子,你也领教过了,若是招惹了她,嘿嘿,后果……勿谓言之不预也!”
“岂敢岂敢。”贾琮忙苦笑摇头,妈的,把我逼上梁山么?
“琮哥儿,杨总兵问你话呢。”牛继宗碰了碰贾琮,提醒道。
“啊?哦,世叔垂询何事?”贾琮回过神来。
杨雄微笑道:“鞑子败退,不追实在可惜,如何追击,还需商榷。”
贾琮想了想,道:“世叔所言极是。如今鞑子急急北逃,还携带了不少抢来的货物辎重,贪心不足,取死之道。以琮之见,鞑子败退的路线大概也是原路返回。”
“你是说鞑子会兵分两路,从十方寺堡或铁岭卫出境?”
“应是如此,这两条路线是鞑子走熟了的,且最为便捷,若走别路,一是道路不熟,二是绕了远路,鞑子必不为也。”
众人点头称是。
“因此,我军也宜兵分两路,衔尾追击,一则继续扩大战果,杀伤其有生力量,二是把鞑子所携带的辎重货物抢回来!”
孙炽皱眉道:“鞑子毕竟还有好几万众,若我等分兵,为鞑子所趁,如何是好?”
杨雄略一沉吟,道:“殿下所虑甚是。细细算来,先前鞑子猛攻奉天二十余日,已死伤近半。
如今又被劫营狠杀一通,如今不过区区五六万残兵,且鞑子也分兵两路,每一路不过二三万人,与我军相仿。想来疲弱残败之军又如何可比昂扬乘胜之军。”
“老将军所言极是。”众人皆点头。
“那还等什么,我等即刻出发,追上去杀他一个片甲不留!”孙炽急道。
贾琮忙拉着他,笑道:“殿下莫急。我等吃饱喝足,歇息几个时辰,再追不迟。”
杨雄笑道:“此言甚善!”
孙炽疑道:“这是为何?”
贾琮笑道:“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既然决定要追,自然要示之不追!鞑子新败,必定拼命逃窜,可他们带着大量辎重,如何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