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贾琮沉默不语,以为他在思忖,都不作声,等他断案。
哪知贾琮哪是在思虑“案情”,却是在思索柳五儿此人,似乎有些耳熟。
“柳五儿和柳家的是什么关系?”贾琮道。
“是母女。”平儿忙回道。
“柳五儿是不是长得挺清秀漂亮,弱不禁风。”贾琮问道。
平儿看了众多主母一眼,尴尬地点点头。
众女都没好气瞪了贾琮一眼,好个断案如神,断的不是贼,而是美人儿。
贾琮心中已有数,见众女都神色各异盯着自己,忙笑道:“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从未见过这个柳五儿。”
黛玉淡淡笑道:“原来是慕名已久。”
如意也阴阳怪气地道:“说不定是神交已久。”
众女掌不住,都扑哧一声笑起来。
贾琮有些尴尬,道:“就你们两个爱吃醋,爷是没见过美人儿的?
什么丫头比得过平儿姐姐,我连平儿都没吃呢,顾得上她?一看你们就不会断案,基本的逻辑都没有。”
“爷!好好的,说我做什么。”平儿脸一红,跺脚啐道。
如意也啐道:“看你狗急跳墙的样子,什么逻辑、舟楫,胡说八道。”
黛玉冷笑道:“我们虽不会断案,却知道有人又要英雄救美了。”
贾琮干笑道:“用词不当,这叫主持公道、平反昭雪、明察秋毫。
平儿姐姐,劳你走一趟,就说我的话,柳五儿和失窃案无关,另给柳嫂子一百两银子,给她看病吃药。
嗯,你说她家中拮据想去园子里寻个差事,宝玉那里不可靠,叫她到东府来,你看着随便叫她做什么罢。”
黛玉笑道:“对,平儿姐姐,去告诉柳五儿,两府里就琮哥哥身边可靠,叫她快过来服侍。这叫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平儿陪着笑去了。
贾琮被黛玉奚落,偏生无法辨白自己只是为了拯救一个无辜女孩子,只得指了指如意、黛玉两人,道:“吃完饭,你们两个不许跑,爷要与你们深入交流一番。”
二女大羞,齐声啐了他一口。
平儿带着贾琮钧旨复又过去,把柳五儿放出来,安抚了一番,送回柳嫂子处,把贾琮对她的告诫说了。
柳嫂子见惊动了贾琮,吓得屁滚尿流,忙磕头请罪。
平儿笑着叫她起来,道:“国公并无严惩之意,不必惊慌,往后按国公爷的意思办就行了。
此外,国公知道五儿身子不好,你们家又没钱看好大夫,特赐了一百两银子,给她看病吃药。”
柳嫂子又喜又愧,颤颤巍巍接过银票,泣道:“国公爷恩典,奴婢万死难报。”说着又拉着五儿朝东府方向磕了三个头。
平儿笑道:“还有好事呢。国公素来是怜贫惜弱的,听说五儿想在府里寻一个活计贴补家用,特开恩命五儿去东府伺候,改日柳嫂子给她收拾妥帖,就给我送过来罢。”
柳嫂子大喜过望,巴不得一声儿,拉着五儿又要叩谢天恩。
五儿没想到否极泰来,也激动得俏脸通红,热泪盈眶,紧紧握着手帕子掩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平儿笑道:“你们谢恩的意思我带回去就行了。”说完转身又去藕香榭。
“谢平姑娘提携,姑娘慢走。改日再来向姑娘道谢。”
柳嫂子点头哈腰送走平儿,回房拉着五儿道:“丫头,咱家要时来运转了,国公爷亲自点你的名,你过去后可要好生服侍,莫要触犯了,对诸位姨娘、姐姐都得加意敬着些儿。
等什么时候国公爷宠幸了你,就能关十两银子月钱了,娘也不愁了。”
五儿面红过耳,忸怩道:“娘说的哪里话,国公叫我过去是当丫头,什么宠幸……也不怕人笑话。”
柳嫂子笑道:“咱们娘儿俩说说梯己话,谁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