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姐姐、宝姐姐,伱在叫我吗?”宝钗正暗自神伤,忽听窗外有人轻声回应。
宝钗猛地惊醒,这不是贾琮的声音是哪个?难道自己幻听了不曾?
外间莺儿也听到了,忙跑进来,打开窗户一看,果见贾琮穿着劲服,站在窗外,面带微笑。
“琮哥儿,你……你……”宝钗差点晕倒,好在莺儿扶着,忙捂着嘴,若是让人发现,贾琮和自己的名声就全完了。
贾琮无声一笑,按着窗沿便跳了进去,低声道:“小弟特来给宝姐姐请安。”
莺儿先是一惊,又觉得好笑,琮哥儿半夜三更摸过来请哪门子的安?胆子真是比天还大。忙扶着自家小姐坐在床上,又去关好窗户。
宝钗已回过神来,跺脚道:“琮哥儿,你要死了。半夜三更跑来干什么?要是叫人知道,你我还活不活了?”
贾琮嘻嘻一笑,道:“小弟听得宝姐姐召唤,故而冒死夤夜前来。宝姐姐放心,凭小弟的身手,在这府内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断不会有事滴。”
“呸,谁召唤你,自作多情。”宝钗被他偷听去心声,忍不住霞飞双颊,嗔道,“还不快回去。”
贾琮摆摆手,让莺儿出去,一屁-股挨着宝钗坐下,道:“方才听到有人唤‘琮哥儿、琮哥儿’,我以为是叫我,没想到是误会,嘻嘻。”
宝钗见他坐过来,忙挪开了些,急道:“琮哥儿,你也太胆大妄为了,趁现在没人发觉,快快回去罢。”
“宝姐姐以为琮是闲极无聊,学那采-花大盗,跑来夜探香闺么?此来实有肺腑之辞要面陈与姐姐。”
贾琮见宝钗似已梳洗罢准备就寝,只着雪白色丝绫中衣,外披了一件嫩黄色小夹袄,云鬓松散,脂粉尽去,如清水芙蓉,不加雕饰,尽得风流。
宝钗又羞又窘,她素来端庄自持,什么时候这般衣衫不整见过男子,忙拉着衣襟背过身去,啐道:“这深更半夜,你跑到我房里来说什么……什么浑话。有什么话明儿不能说?”
“我也不想当夜猫子,可宝姐姐白日里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无情样子,我可真真是多情反被无情恼了。”贾琮叹道。
“呸,什么多情、无情的混账话,你好不知羞。”宝钗嗔道,心儿砰砰直跳,几乎要从口里蹦出来,琮哥儿究竟要干什么。
贾琮探手过去握着她香肩,只觉触手处温润滑腻,宝钗轻轻一颤,却没挣扎。
贾琮心中大呼要命,宝姐姐肩膀都这么诱人,要死了要死了。忙深吸了口气,压下绮念,低声道:“我已尽知宝姐姐所顾虑为难之处,此来只想告诉姐姐,琮此生不管刀山火海、千难万险,必要娶宝姐姐为妻,若不能够,死不瞑目。”
宝钗身子一僵,似被施了定身法,缓缓转过身来,剪水双眸中早已蓄满眼泪,颤声道:“琮哥儿,你……你前程远大,我不值得你如此。”
贾琮忙将宝钗搂在怀里,额尖相抵,轻声道:“宝姐姐,你值得。从我醒来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若不能和你在一起,便是当了皇帝,我也不开心。”
听着贾琮情话不要钱一般撒出来,宝钗心中像是被灌满了蜜,全身上下被浓浓的幸福感充斥,好像身在云端,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身子不觉已软倒在他怀里,轻轻叹道:“琮儿,你的心意我何尝不明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