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猛犬身体成长方形,腹腔宽大,腰部十分流畅但并不纤细,腹部皮肤松弛,背微弓,极擅高速奔跑,凶悍强壮。
平日帮助鞑子打猎、看家护院、看管牛羊,甚至还要同草原狼搏斗,性子极其猛恶。
显然,猎杀敌军斥候也是它们从小训练的本领。
李三借着月色,正蹲在矮树丛中,监视着鞑子军营中的动静,忽听旁边草丛响动,一只精瘦的大狗忽地窜出,呜一口便狠狠咬住他右臂。
细犬强大的咬合力,轻易便咬穿了他身上厚厚的棉衣,尖锐的犬齿直抵骨骼。
剧痛传来,李三闷哼一声,强忍着没叫出来,左手快速拔出小腿上绑的短刀,便往细犬脖子上刺去。
忽听嗖一声,一支劲矢穿枝透叶射来,噗一声,射透李三左肩。
李三惨呼一声,刚举起的左臂,软绵绵垂了下去,不等他喘息,又是一箭射来,洞穿了他的脖子。
李三目中神采渐渐黯淡,双目圆睁,无力地扑倒在地。
细犬这时才松了口,鬼头鬼脑重新窜入树林。
类似情形在树林中多处发生,贾琮派出监控敌营的十余骑探马无一例外,命丧犬吻。
三更,天上乌云飘过,遮住一钩残月,夜色像打翻的墨汁,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鞑子两个千人队趁着夜色,人衔枚、马勒口,带着数十架简陋的攻城梯,悄悄逼近。
分为三股,正面一千人,吸引守军火力。东西各五百人,从山林中绕到两侧,随时准备奇袭东西城墙。
王飞得贾琮开恩,白天歇了一整天,被惨烈的攻城战差点吓破了胆,万幸自己没上,否则凭自己手里这点功夫,浑水摸鱼可以,带兵守城是万万不行的。
因此晚上便自告奋勇,在墙上当值。
他是个精细人,知道贾琮眼里不揉沙子,稍微偷奸耍滑,被他发现,随口一个‘斩’字便把自己报销了,着实划不来。
故而只要不是冲锋陷阵的活计,他都抢着干。
贾琮也不与他理论,身为大将正是要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王飞本就不擅长搏杀,硬要他上,被鞑子一刀剁了,也是浪费人才,因此便同意了。
墙上守军经历白天厮杀,疲惫欲死,又饱餐了一顿,此刻几乎都裹着棉衣,抱着刀枪,靠着女墙睡下了。
王飞不过是一介囚犯,戴罪之身,哪敢管边军大爷怎么守城,只把自己手下的犯人盯着,强令他们打起精神守夜。
但有打瞌睡的,上去便是几鞭子,顺带踢几脚,还不敢喝骂,生怕吵到边军大爷们睡觉。
忽听城下传来噼啪一声轻响,王飞忙扑到墙边,往下望去,侧耳细听,除了北风呼啸,哪有什么声音?
他是惯偷出身,心思细腻,性格多疑,莫非是今日烧剩下的焦柴自己断裂?还是自己幻听了?
却不敢就这么放下心来,自己守城值夜,若有什么闪失,防守大人必定不会吝啬给自己一个‘斩’字。
屏息凝神,细听片刻,又听到啪一声轻响!王飞向来机警,暗道不好!扯起墙上插的火把,呼呼呼往城下扔了三四支。
火把在空中翻滚落下,划出几条光明路径,王飞瞪大了眼睛,只见城下已满是鞑子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