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家兄亦时常盛赞此法取富室之浮财而济天下之急难,实乃大仁之法。”
贾琮道:“你可去锦衣卫衙门告了状?”
贾琮问道:“你父兄罪名是什么?”
旋即看向地下那女子,道:“你是何人,为何拦我去路?”
堂上,贾琮上下打量了孙氏一眼,见她约莫十七八岁年纪,衣着考究,面容姣好,神色坚毅,更有浓郁的书卷气,心中颇有几分好感,道:“你读过书?站着回话便是。”
因新任金陵知府不知从哪里听说……听说民女……硬托人上门,欲纳为妾、
何况敝家族小人微,素来奉公守法,一应钱粮赋税皆足额缴纳,万万不敢阻挠新法。
叫民女过些日子再去,民女担心父兄性命,因斗胆拦街告状。”
贾琮眉头微皱,道:“你家可阻挠了新法?”
贾琮没想到这个什么黎知府竟然是林如海的外甥女婿,算起来和自己也是亲戚?
“说是抗拒新政,阻挠新法。”
家父并非趋炎附势之人,自然一口回绝,哪知祸从天降,竟被人合伙诬告,让那知府以此做了筏子。
那女子磕头泣道:“民女孙氏,因父兄被金陵知府陷害,屈打成招,命在旦夕,求青天大老爷做主。”
孙氏道:“民女本是金陵人士,家父是昌泰十八年的举人,家兄亦是本省孝廉,家境尚可。
贾琮余光瞟到孙氏神色,心中忽然一惊,若自己徇私枉法,和贾雨村当年审葫芦案有何区别?
忙道:“孙氏不必惊慌,若确有冤情,本督自会替你做主。乔尹,去金陵府接手此案。”
“是。”乔尹忙躬身答应,又低声道:“大人,若金陵府不放人……”
贾琮斜睨了他一眼,嘴角浮起一丝狞笑,道:“乔尹,你也老大不小了,还要本督教你办差?”
乔尹心中暗暗叫苦,今儿瞻前顾后在大人跟前大大失色,忙道:“大人放心,卑职定办好此案,绝不辱没了咱锦衣卫的威风。”
“去罢。”贾琮摆摆手。
乔尹忙点起人马,风一般去了,心头兀自懊恼,怎么忘了自家大人的脾性。
上回来金陵连本家都杀了不知多少,何况区区一个岳父的外甥女婿?亲戚情分、新党体面再大,又怎么大得过大人的虎威?
想到此节,乔尹暗自发狠,既然大人都不讲情面,自己还顾忌什么,谁他妈不长眼,直接拿下。
“谢大人做主!”孙氏见乔尹领命出去,忙拜下叩首,眼中泪水涟涟,情不自禁。
贾琮笑道:“本督若连你这么小的案子都办不了,还当什么官儿?起来罢,你可有住的地方?”
“回大人,民女家产皆被金陵府抄没,无家可归,现住城中悦来客栈。”
贾琮摇头道:“如今你是本案重要证人,住在外面不安全。
从今儿起到结案,你就住镇抚衙门寅宾馆罢,传唤也方便,吃住也不用你花钱,更不必怕宵小加害。”
寅宾馆类似于衙门的招待所,往往是为外地到此出差或办公的同行准备的,锦衣卫的招待所条件自然优越。
孙氏吓了一跳,她哪里敢住在锦衣卫衙门,忙摆手道:“谢大人厚爱,民女岂敢僭越,不劳大人费心,民女住客栈亦可。”
贾琮哂道:“叫你住你就住,难道你所言不实,心虚么?”
孙氏忙道:“民女字字属实,若有虚言,愿受刀斧。”
“这就行了,心里没鬼,住阎王殿也不必怕。安心住着便是,等水落石出之日,本督定给你个交代。”
“民女谨遵大人之命。”孙氏见贾琮正气凛然,心里放宽了许多,忙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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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贾琮在家中练完功,杜大鹏等几个亲兵忙围上去服侍他擦汗更衣,收拾兵器。
“国公爷,乔镇抚求见,已等了半个时辰。”杜大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