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姜连连点头:“原来您也这么觉着,那就不是我夸大其词。“
瑜初说:“你都能看出来,我这从小就见识过她威严手腕的若还看不出,岂不是可笑?”
七姜想了想,不禁笑起来:“您这话听着,仿佛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郡主也太抬举我了。”
瑜初嫌弃不已:“是是是,这天下哪有温言夫人的不是,看把你得意的。”
七姜则缓缓舒展筋骨,调整吐息,端了半天的礼仪,肩膀疼得紧,她舒了口气说:“过了今日,再等明天玉颜回门后,就再无大事。终于能好好过个腊月,这还是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衣食丰足的过冬呢。”
瑜初道:“我看你未必能清闲,如今名声都传开了,说太师府的少夫人,专管妇道人家受欺负的事,都要叫你云青天了。”
七姜微微皱眉,正经问:“您说玩笑话?”
瑜初也严肃地说:“在我跟前玩笑说大话,怎么都成,可千万别叫外面的人捧杀,你没有三头六臂,帮不尽天下事,别什么都瞎搀和,回头着了恶人的道,如何使得。太师大人和司空府的各位,那些人撼动不得,就会找他们身边的弱处,譬如你,你想成为他们的弱处吗。”
七姜很是明白:“郡主的话,我一定记着,虽说有一个帮一个,可我不是菩萨神仙,我会有分寸。”
瑜初问道:“说起来,还记得你和太子妃娘娘想要做的事吗?”
七姜并不曾忘了初心,笑道:“霍行深将协助太子妃修订律法,不论男女老少,要解救那些遭受家中私刑虐待的人,但我和太子妃娘娘还有个心愿,就是废除奴役的生死契,乃至废除奴籍。”
瑜初啧啧道:“还以为过去那么久,你早就忘了。”
七姜摇头:“丫鬟嬷嬷们成日在我身边,便是我们太师府里,也有下人挨打挨骂的事,我怎么能忘。但那会儿真是什么都不懂,只因自己从贫苦来,自以为能拯救所有人,说大话。”
瑜初问:“这是要打退堂鼓了?”
七姜毫不犹豫地摇头:“我得先和展怀迁一同在这京城里混出点样子来,怎么都不能比父亲外祖父他们差,不然一切都是空想,路要一步步走,饭也要一口一口吃嘛。”
瑜初正要夸她,门外有宫女求见,进门后,说是太子妃再过半个时辰将退回东宫,能有片刻清闲,传话来请温言夫人到东宫一见。
“我呢?”瑜初问。
“这……”宫女紧张地说,“郡主恕罪,奴婢得到的命令,是只请温言夫人到东宫觐见。”
“请回禀太子妃娘娘,我知道了。”七姜打发了宫女,便好脾气地哄郡主高兴,“霍行深今日不领差事,晚宴似乎没有他的席位,郡主不如找个借口也辞了晚宴,出去逛逛街市。听映春说,进了腊月京城大街小巷都是办年货的,可热闹了。”
瑜初清了清嗓子,说道:“若是顺利,父王能上京来朝贺新岁……”
七姜多机灵的人儿,立刻高兴地问:“那不是,郡主也婚事近了?”
瑜初略显紧张:“我还没和他去种地呢,七姜,你说我是不是再多了解他一些好?”
然而就这样,也足够叫七姜羡慕,她可是稀里糊涂就嫁给展怀迁的,因此更懂郡主的顾虑,赞同道:“您本是有主意的人,那么儿女大事上,就更不能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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