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后拿起水壶又倒了一杯,依旧把这杯喝光,灼烧喉咙的口渴才得到缓解。
“醒了?”秦母打开灯,来到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还有点烧。”
用测温仪量了量,低烧,已经不严重了。
“儿子还睡不睡,先吃点东西再睡?”她指指刚端进来的保温着的食物。
秦段点点头。
他吃东西的时候,秦母就在一旁看着,看着看着,突然伸手往他毛糙的脑袋上摸了一把,抹下一手汗。
“出汗了就好,好得快。”
秦段没什么胃口,往常吃东西快得很,现在细嚼慢咽,吃了十几分钟才吃完。
秦母把碗筷收拾了,临走前犹豫了几秒,欲言又止地注视着秦段,显然是有话想说。
“怎么了妈。”
“萧家那小子在外面,”她朝窗户仰了仰头,顿了下接着说,“——等着。”
秦段反应有点迟钝,当他涣散的瞳孔完全聚焦的一瞬间,他噌的站了起来。
“哎!把衣服穿上再出去!病还没好呢!”秦母的声音追在后面喊。
秦段胡乱地取了衣帽架上的衣服,胡乱地往身上一套,憋着一口气就往外冲。
像个莽撞的、青涩的毛头小子。
他就是毛头小子。
一口气冲到院子里,左瞧右瞧愣是没看到人,他烧没完全退,奔跑令大脑缺氧,脑子一时嗡嗡的,眼睛也看不清,眼前骤然升起了一层雾,平常极佳的视力这会儿降至水平低点。
在哪儿呢?
“段段!”
有人在叫他。
声音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越来越大声:“段段!”
在哪里,在哪里。
秦段眯着眼睛四处找,院门被震动,传来丁零当啷的响声,他轻轻喘气,迟钝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了。
用平常跑步的姿势朝着声音来源奔去。
渐渐近了,借助微弱的月光和路灯,他看清了被高大院门隔绝在外的萧越。
秦段跑得不快,速度不及平常训练的十分之一,可他冲过去,手指触碰到院门的一刹那,像是负重千钧拨开了阻挡在两人之间的黑夜迷雾那样。
模糊的眼前终于出现了清晰的脸。
他抱住萧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