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麦麦冬是什么呀?”阮筝汀抚过胸章,有些好奇,“啤酒吗?”
“是库兹卡列次星区一种随处可见的野花,我爱人很喜欢。”白金狐在以安肩头显现,大尾巴半盘着他的脖子,后者表情柔和下来,“阿翡说你爱种花,要拿点种子回去吗?麦麦冬白瓣黄蕊,花期在秋冬季,群开的时候特别清丽。”
“好啊,谢谢叔。”
阮筝汀觉得这星球名字有些耳熟,就听那人感慨过一句:“他还是把你带上了。”
他忙道:“是我赖上他的,你们行动时不用在意我。”
他思忖着,喻沛或许打着把他留在基地的主意。
缓兵之计,先斩后奏,也不是第一次了。
以安摆手安抚道:“阿翡呢,其实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可能哨兵多多少少都会缺乏安全感,但他不一样,”他瞥过那边拌嘴打闹的几人,小声加上一句,“他更别扭一些。”
阮筝汀失笑。
“你别不信啊。他属于那种,你走几步,他能面上矜持地跟半步,其实心里高兴死了。”以安略有打趣地看看他,又朝喻沛的方向努努嘴,“但是你要是退半步的话,那不得了,这小子能直接给你退十步。”
阮筝汀不好回话,只好摆出侧耳倾听的姿势。
以安目光飘远,想起早前在军中的一些琐事来——
“这性子,有点随他父亲。”
“当年诵春和见苒分属不同的指挥系,都是首席,又习惯了主导位,两个人骨子里其实都很傲。”
“最开始搭档的时候,谁都不服谁,暗自较着劲,非要把对方给比下去,结果比着比着,双双把自己搭了进去。”
“可是喻诵春那小子嘴硬,又惯爱口是心非,拖到后面反倒是见苒出的手。”
“我记得……那次的任务难度系数挺高的,是几组搭档联合行动。”
“结束后两个人伤都没裹完呢,见苒直接略过表白环节,上去就是强吻加求婚,把我们都给看愣了……”
以安说着,想去摸摸茶金狐的脑袋,转念又想起有旁人在,手指抬到一半,硬生生撤回来。
他眼底流转出复杂的怀念情绪,说着:“虽说不要以哀谈乐,但人,总归是见一面少一面的……”
阮筝汀想起那两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心里被勾出些难过,更加说不出话,只能嗯声看向总舱室。
那厢,莱兹没腾出手捂头,只好跳着脚边躲边嚷:“我说错了吗?前几天你搭档没来,你活像有啥分离焦虑,天天拉着我和蓝蓝——”
喻沛啧声打断:“那叫对练,难不成留着你俩去前线当盘菜吗?”
“我俩好歹也是从前线退下来的!”莘蓝总算加入混战,一本书砸过去,“看不起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