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这人大抵是觉得声音有些耳熟,愣了一下,骤然抬头。
他见是阮筝汀,表情变得有些哀怨,甩着模拟纸控诉道:“雀哥,写报告的人用词太猖狂了,交上去可能会被集体讨伐。”
“不要这么叫我……”阮筝汀揉了一把他和锈斑豹猫的头毛,随口问着,“什么材料啊?”
时绥没躲,但把所有屏幕倒扣下来,一脸正经:“你暂时不能看。”
阮筝汀歪头:“?”
相比之下,那几位长辈的恢复期要更长一些。
冯莱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打报告退休:“我要去迦洱弥纳,陈滢说那边很适合养老。”
陈滢估计忙疯了,想把老战友们挨个诓过去干活。
嵇瑾禾气色还行,就是操心的命,在病床上坐着也有小向导们来请教问题。
至于以安,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似乎是陷在什么往事里,看着比平时颓然许多,白发又长了些。
阮筝汀不擅安慰,临走前犹豫片刻,扶着门侧身轻轻说了句:“安叔,待我向您爱人问好。”
后者茫然过一会,大抵听懂了暗示,周身气息慢慢生动起来。
而莘蓝和莱兹,这俩前军中人员都是不遵医嘱的货,前者不顾眼伤看小说,后者不顾贯穿伤偷酒喝,终于被忍无可忍的科室主任打包扔了出去。
两人都是哨兵,底子好,帮着喻沛练新兵,没几天就跟c303所有人混熟了,愈发像是编外人员。
就是有时候鬼鬼祟祟的,很有佣兵的流痞气质,比如——
这天上午,阮筝汀看看对面廊道打着石膏匆匆走过的曹靳,又看看近前凑首嘀咕的几人,问:“你们在干什么?跟好几天了。”
“他俩正在商量,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曹靳,再把鹤佳渐套麻袋揍一顿。”
“……”阮筝汀无言片刻,看向出声者,“只是他俩?”
喻沛摊手,笑得很无辜:“我怎么可能干违法犯纪的事呢。”
阮筝汀学着他的语气:“是,我们喻队只会正当防卫,偶尔失手,才会干票大的。”
莱兹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俩,啧声摇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无耻了。”
“没想到,”莘蓝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截甘蔗,啃得咔嘣脆,“还有人比你更胜一筹。”
“阮向,”正巧有小向导小跑过来,撑着膝盖,边匀气儿边说,“彦歌想见您。”
阮筝汀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听喻沛不怎么高兴地接道:“见他干什么?”
“上面要送彦歌去和路柯做邻居,它指定要阮向来送。”虽说已经全域结合过的特级哨兵不会出现假性契合现象,但小向导明显很怕他,边说边往阮筝汀身后躲,尾音都有些虚,飘着的,“至于其他的……喻队,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