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京墨赏了陆鬼臼后,便打算走下一步棋。
《水延经》只适合陆鬼臼在练气期修炼,若是筑基之后,便没了用处。
张京墨记得当年陆鬼臼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在幽dong一行中得到了适合他十绝灵脉的《血狱天书》,现如今离他长成还有十几年的时间,张京墨可以好好准备,然后带着陆鬼臼进入dong中。
张京墨当年便听过陆鬼臼所说获得过此书的过程,而他在之后的重生里,便也进入幽dong,去取得过此书。
不过一想到这书,张京墨就是一阵头疼……
张京墨正在思量今后之事时,忽的感到丹田一震剧痛,仿佛裂开了一般,他瞬间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元青丹的效果,没了。
丹田里那尊和张京墨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人碎裂开来,几息之后变回了张京墨原有的金丹,只不过这金丹比原来的金丹颜色暗淡许多,显然是受了重创。
张京墨即便是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还是疼出了一身冷汗,甚至于他握着的玉杯,也被他捏了个粉碎。
疼痛过后,便是让人昏昏沉沉的虚弱感,张京墨心想,这时候要是随便来个仇人,都能要了他的命。
没有了灵气护体,肩膀上被妖蟒咬伤的伤口也剧烈疼痛起来,张京墨想要站起,人却是踉跄了好几步,才扶着墙稳住了身体。
好在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于是他步伐沉重的朝着浴池走了过去。
浴池之中已经装满了热水,张京墨将灵液倾倒其中,然后才褪下衣物,将身体浸泡了进去。
灵液的治愈作用,让蛇毒不再那么疼痛,张京墨的脸色总算好了许多,他呼出一口气,看了眼自己依旧乌黑的右肩,心想接下来的七日,可真是有的熬了。
陆鬼臼自从那次被赏了一件法器之后,就很多天都没有见到张京墨。
他问清风明月,师父是不是在闭关。
清风明月都回答说没有,dong主只是在休息。
陆鬼臼听张京墨在休息,便想去见见他,可清风明月说dong主有令,这段时间都不见客。
陆鬼臼说:&ldo;就算是我都不行么?&rdo;
清风明月露出为难的神色,他们是觉的dong主十分宠爱这个弟子,但……
陆鬼臼见这两个童子有些动摇了,便奶声奶气的道:&ldo;我可是陪师傅沐浴过,师父待我那么好,怎么会不想见我。&rdo;
明月为难道:&ldo;陆少爷,您可就别为难小的了。&rdo;
陆鬼臼道:&ldo;我不管,我有急事找师父,若是耽搁了,你们可但得起师父的责怪?!&rdo;
明月清风都有些无奈,之前陆鬼臼入道,张京墨不知道,显然是生气了,现在陆鬼臼又说有急事找张京墨,若是他们两个不报,恐怕这次就不是两颗丹药能解决的事qg了……
明月闻言只好拱了拱手,道:&ldo;陆少爷,我先去问过dong主,再给您答复。&rdo;
陆鬼臼看着明月走远了,忽的小声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问清风,还是在问自己,他道:&ldo;师父真的会不见我吗。&rdo;
明月在门外询问了正在疗伤的张京墨,陆鬼臼说有要事找他。
张京墨此时正被疼痛和虚弱折磨,本是谁都不想见,但听闻明月说陆鬼臼有要事,便qiáng行打起jg神,轻轻说了声:&ldo;叫他来吧。&rdo;
明月应下,心中庆幸他还好来问了张京墨的意见,不然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恐怕又要怪在他清风身上。
陆鬼臼得到了允许,心中自然是无比的欢喜,然而这种欢喜,却在看到张京墨的那一刻被彻底的冲淡了。
即便陆鬼臼是个不懂事的小儿,也能看出张京墨此时不好受。
一袭白衣更是衬的他脸色难看,清俊的面容之上全是一层细细的冷汗,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在忍耐什么痛苦,见到陆鬼臼来,也没有起身,只是张开已经没有血色的唇,问了声:&ldo;鬼臼何事。&rdo;
陆鬼臼呆呆的看着张京墨:&ldo;师父你怎么了?&rdo;
张京墨疲惫的靠在chuáng上,说话都觉的费力,他呼出一口气,道:&ldo;若是有事便说吧,为师没有力气多说话。&rdo;
陆鬼臼眼眶有些发红,他道:&ldo;师父,我、我只是担心你……&rdo;
张京墨睁开半闭着的眼看了陆鬼臼一眼,他道:&ldo;没有其他事?&rdo;
陆鬼臼垂下脑袋,摇了摇头,他忽然觉的自己很过分,居然骗了师父。
张京墨见陆鬼臼没事,便想唤他出去,但话到了嘴边,见到那个垂着的小小脑袋,又换了句话,他道:&ldo;不要担心,为师很快会好起来的。&rdo;
陆鬼臼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自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了记忆,所以他也记得自己娘亲死去时的虚弱模样,甚至记得自己父亲的痛苦的哭嚎。
那时的他并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意思,直到长大了几岁,从书本中知晓,若是人死了,就一辈子都别想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