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雅星的确有月亮,还不止一个。两颗近地卫星是交叉轨道,月亮轮着圆……
“这不还有好几天才月圆吗?”榕管家很少夜里出城,不确定这小姑娘说的是真是假。他惜命得很,不得给自己安排深夜远行的差事。
“这不提前准备吗?他们又不得月圆夜当晚基因突变,突然狂躁。越靠近月圆夜的日子,他们越加狂躁,这才是他们的风格。”米娜脸上始终带点儿乖巧的笑容。她莫约是见惯了狼人,不怕。
七八天一次月圆夜,没听说过狼人每个月总有那么三十天都狂躁的……
“行了,行了。你给我开门。”榕管家摆一摆手,表示自己不想听她废话。“或者让你们队长来开门。”
米娜故意转头,眺望一眼天际线上太阳沉下去的地方。“日落了……”
“才刚刚日落,你快开门吧。”榕管家急得想要原地跺脚。
“不行。太阳沉下去,就不能再开门了。”米娜说话的时候,有点阿尔泰语系发音的嘴型——总能撅出扁扁的“o”字口型,很可爱。可爱的人执着起来,让人没地方发脾气,得憋成内伤。
她就那个扁扁的“o”字嘴型,向着围墙外面,用目光点了点外面排成阵型的卡车。“他们那么多车,那么多人,得放行多久?万一有狼人混进队伍里给我们来个木马计,或者趁机偷袭我们,得多危险啊!”
卡车上下来那名军官,脸都黑了。他两脚跨开与肩同宽,手环抱在胸前站在卡车旁边,冷冽的目光直盯着围墙里的米娜,不说话。
米娜冲那军官陪了个笑,没做过多的解释。她说的都是事实,地下城的人们每到夜幕降临的时候,都是在恐惧中度过的。谁敢拿地下城的安全开玩笑?
榕管家闷头撞一鼻子的灰,还不好骂人。他目光瞥向围墙外头,貌似在跟那军官诉苦,实则他俩压根儿就不认识,今天第一回见面。“唉,城里的自卫队就这点儿军事素养,没有办法。搞不定狼人,就修围墙。修了围墙还是不敢晚上开门,这还没到晚上呢。”
外面那位军官冷眼旁观,抬手腕看一下时间,大有“我再等你一分钟,你不让进,我们就走”的意思。
榕管家心里捏着一把急火,却不能跟那军官解释什么,该解释的米娜都解释过了。想要挑得两边打起来,这档口似乎不合适。
“没有这座铁围墙……”米娜撅起扁扁的“o”字嘴型,冲旁侧翻了个白眼儿。说到关键地方,她还故意拖长停顿。“大晚上的,先生您能站在这里说话?”
“你……”榕管家侧目瞪她的眼神,真想把她嚼了吃了。
米娜假装认不得榕管家,跟他甜甜的笑了一个,非常有礼貌地给个“由衷”的建议:“先生,旷野里天凉。您先回城吧。外边儿来的朋友,请他们在围墙边上搭帐篷住一宿,等明早太阳出来以后再进城。许多人夜里拜访地下城,都是这样的。”
围墙外的军官冷笑一声:“顺带在围墙外,给你们加一圈防御工事?”
榕管家给了个赞许的眼神,意思是说:这句话怼得好!他再余光昵一眼米娜,还用眼神光说话:我看你们这群泥耗子,有没有脸让人家正规的雇佣兵给你们加固防御工事。白干活儿,不给钱吗?
米娜不跟城外那军官打交道,笑得眼眉弯弯的,给榕管家鞠了个躬。“那您请他们回去吧。在旷野里搭帐篷过夜,挺冷的。”
她鞠完躬,小跑着走开了,在不远处帮兄弟们加固临时的防御工事,留下地下城第一管家榕春华,独自在风中凌乱。
那丫头不上当,不掺合他和城外雇佣兵的事情,一脚皮球踢回来,让他隔着铁围墙与城外的车队相视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