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去弄辆车来,你在这里给他治伤,不然我们没法儿出城。”云歌扶皮皮坐好,用手背探了一下她的额头,体温正常,应该不会再有事的。“他这个样子,再不治会死的。”他用眼神指了一下皮皮身旁的步长卿。
皮皮余光打量步长卿两眼,他浑身上下正在治疗的创伤没一处轻的,普通人压根儿扛不住。她问云歌:“步长卿?你们跟他什么关系?”
云歌:“……”
能不能让我多瞒一会儿?
“上野平山郎先生养子,我哥哥,云歌七叔。”池慕酒端坐在驾驶室里,没回头,声音却很正——他代云歌答话。
趁云歌还没翻脸,皮皮赶紧打哈哈过去:“哈哈,我也喊七叔,那是应该替他疗伤的。”说完,她亲手开门推云歌下车。
“死丫头,你……”胳膊肘往哪儿拐?云歌被皮皮推一把下车去,站稳了,瞠目瞪她一眼。
她好像知道云歌想干嘛似的,早转身过去开始检查步长卿身上的伤口,单给云歌留了个“认真工作”的背影。
眼尾余光偷偷瞄向后视镜的池慕酒,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给云歌抓了个正着。
“池,小,九……”云歌一字一顿的,把他九叔小名都喊出来了。这地界儿,他也不敢随意当众喊他大名。
“来了,来了!”米埃尔大叔一手一只医疗箱小跑过来,一歪一歪的还真能滚成个熊样。“诶,少……将军,这是怎么了?”他在云歌身旁站定,刚开口说话就想起池慕酒凶他那气势,想换个称谓又不晓得该换什么。莫约是喊习惯了,别的称谓都喊不出口,仍然喊他少将军。
“没看见吗,老婆不让上床。”云歌生硬冰冷的眼神光看过去,接过医疗箱放皮皮脚边,“啪”的一声将车门拍上,还恶毒样不晓得瞪了谁一眼。
米埃尔:“……”
传说中的少将军是这种风格?
皮皮:“……”
哪有?就是不让上车而已。
池慕酒:“……”
羽弗云歌,你没脸没皮的要到什么年纪?
“你跟我走,开另一辆车。这里坐不下了。”云歌跟米埃尔大叔说话的同时,扣了扣门。车窗摇下来,带焰尾的一道银光旋即飞出车窗口,绕上云歌手腕扣成一只朱雀手环。
“哈哈,那个……”米埃尔大叔站在原地没动,两手缩在袖子里捏了又捏,不肯走。“能将珊莎交到将军和少将军手上,我就放心。”他想透过车窗看一眼副驾上昏迷不醒的珊莎,但是车窗已自动关闭,单向玻璃做的车窗并不能从车外透光。“我……我还是留在这里吧。你们出城以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云歌走向另一辆轿车的脚步一顿,径直转身过来,上前两步拔枪指他脑门。“你知道喊我‘少将军’,就该知道喊完以后是什么后果。”
“什么叫珊莎交到我和将军手里你就放心了?那个人说的话,你没听清吗?你儿媳妇是死是活跟我们没有关系,在坐的任何人都不会对她负责的。”
“至于我嘛,只负责我女朋友,别人的死活我不管,包括珊莎·史密斯。这一点,长眼睛的都看见了,相信你也看见的。别以为包袱扔给我就能跑路,至少得等我们安全抵达地下城。”
“还有,你从何处将珊莎交我手上的,得说清楚。”
“你不担心这把老骨头暴毙城中,我还担心你反手卖人数钱呢。跟我上车!”
这货,跟他老师说话都时常嘴贱,也就跟女朋友面前能说两句人话,子弹上膛对准外人脑门,还能指望他轻言细语?
“云歌!”池慕酒终于忍不住摇了车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