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欧阳容不足为惧,论跟皇上的日子久远,她远比不上齐王生母梁妃,二公主的母亲贤妃端妃。又没有功劳,登上高位事必蹊跷。”
老国公屏住气,一段紧张出来。范先生暗暗好笑:“您又给我提示?”
“今天皇上借故见了我,我借此见了董大学士。从我到京里他只来过一回,去他家吃过一回饭,也似避我之意。我想老侯亲戚里怎么出来这种人,应该意有所指。自然的对皇上生出谨慎之心。果然见到皇上英明睿智,识破你我的话里搬弄殿下的意思。”
范先生打断他:“皇上见过国公,明天这位老夫子就亲切了。”
“这倒也是,你我早就说过不用在这里细说,我要说的是欧阳家。阿训在船上亲口对我说幸得柳至深情,以皇后嫉妒的意思把欧阳家压下去。但她忽然贵妃,让人不得不想。阿训让我放心,说实在的他办事愈见老练,我担心不多。只是疑惑这位贵妃娘娘他日没了太后,还是要压到加寿头上。遇到董大学士,我就请教了他。”
范先生也深吸了吸气:“到底我布衣一名,宫里的弯弯绕我不敢多想。虽知道太后必有解,但这解是什么呢?”
老国公露出笑容:“我把原话学给你。大学士说太上皇的病体一年比一年多,强打精神的时候早就出来。而贵妃之位也由此而出,是欧阳娘娘虔诚孝敬太上皇太后到手。有那么一天太上皇驾鹤,受他恩惠的人怎么能干坐着没点儿表示,”
手在几上写两个字:殉葬。
“啪”地一声,范先生把桌子拍了,脱口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论理儿媳妇没有为公公殉葬的。但贵妃与别人不同,受太上皇大恩,太上皇他年一去,贵妃伤心过度吊了颈喝了药,谁也说不出什么。”
老国公一样欣然的笑:“到时候她不肯死也不行。所以她压不到加寿,哈哈哈哈……。”
“先别笑,”范先生正色:“这位董大学士能看到这里,皇后娘娘今天的话不会也出自他吧?”
“就不会是柳至?”老国公挑眉。
范先生摇头:“他到底年青,三十来岁在你我面前都难充老谋士。我要是柳至,我轻易不会让娘娘招惹皇上,安坐宫中不出一点动静最好。”
老国公觉得有理:“想知道也不难,只看皇后娘娘面前最近有没有董家,和董家有关的人出现。”
“国公我也提示你,你都能查出来,皇上只怕也知道。董大学士难道想让皇上迁怒与他?”
老国公笑哼两声:“行,我让妹妹去打问近两年,或者从阿训离京开始,董家有没有人时常往皇后面前请安。董家有命妇,去见本也正常。”
范先生终究心中有不服,和老国公分手时道:“老奸巨猾,怎么敢高过我?”老国公大笑不止。
……。
二更过后,好孩子总算从内宅出来,作为家里最后一批离开的人,常大人得已告辞。小王爷“依依不舍”模样送到大门外,还在斤斤计较:“你多吃一块点心!”
“你请客,还不许别人多占你一块。小气鬼儿。”好孩子抱着大食盒,是长公主说她做菜辛苦,给她的果子。还有一块衣料。胖孩子不会抢衣料,好孩子只抱吃的在怀里。
元皓跟到台阶下面:“说好的每人三块不是吗?”
“两块!你两块,我三块。所以我吃了不能留给你。那点心难做,今天只有这些,明天你在家多多做了来,自己吃足够就是。”好孩子抱着食盒,艰难的上马。
元皓哼哼:“明天我带去你面前吃,独你面前才吃得有趣。”
好孩子给他一个鬼脸儿:“别跟来了,我不会撒手这盒子的。这一盒子可没的分给你,回去吧,少惦记。”
韩正经嘟囔着出来:“又拌嘴?你家吃的我们分分怎么了?不就没有你的,你是主人当然没有。”
元皓又冲到他马前:“你一个人吃好吃吗好吃吗?”
“再会。”韩正经也把他带走的果子抱得铁紧,打马走了。
柳云若最后一个出来,不妨碍他话听得真。他“辛苦”一天,中间还应付一回跑堂,长公主给他的东西最多。上前殷勤:“胖队长哈,你这名字真不错,我的东西分给你。”
“不稀罕!”元皓撇嘴瞪眼睛。
柳云若哪敢生气,嘻嘻还是讨好:“咱们下午说好的,我今天多讨你喜欢,以后我看加喜,你对我客客气气。”
元皓扭身给个后背,小跑回到家。
柳云若长长松一口气:“总算过去了,这群混世小魔王们。”(未完待续),!
示意小子把房门推开,元皓跟在膝下进去。
房中先只见一批,不到十个人。个个容貌英武双眸有神。满面笑容行礼:“见过王爷,见过小王爷。”
元皓晃晃胖脑袋:“都是跟父亲的人,以后私会不要这些礼节,家常些家常些好。”
镇南王扑哧一乐,觉得儿子说的不错。将军们则容光焕发,但也知道小王爷这是表示亲近的话语,并不能真的见到不行礼,纷纷应是也罢。
等到坐下来,就只听元皓一个人说话吧。
先问各位将军姓名,又问原籍。说也巧,元皓本没有走过全国各处,但这些人的老家他恰好去过,说得头头是道。
“长沙是好地方,有少数民族,我去吃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