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话环绕耳中,临近又遥远。
阿提斯微微叹息,“我向艾德公爵承诺过,承诺保护艾莉亚,将艾莉亚安全地送回临冬城,”他轻轻握着笔尖,墨水沾染手指,“高如荣耀,我即将返回鹰巢,你可以跟过来,带艾莉亚离开,但是,”他略微停顿,继续说:“你绝不可能见到莱莎·徒利,她只会有一个下场。”
凯特琳略微有些恐惧,身体后倾。
“莱莎·徒利,你的妹妹,只能有一个下场,在鹰巢城接受无尽的寒风刀锋般的割剐,谷地尖碎的石子会扎满她的脚底,艾林谷山林熙攘,泉河交间,阳光照耀的无限风光会在她的眼底,她会悬在空中,这些美景带给她的不再是惬意,而是无尽的恐惧,秃鹫和老鹰会撕咬她的血肉,以偿清她的债务,暴雨和雷霆会拷打她的裸体,以洗涤她的罪恶!”
阿提斯咬牙切齿,在凯特琳面前露出近乎狰狞的面孔。
凯特琳止不住的颤抖,两手扶住即将倾倒的软椅。
“她毒杀我的父亲,毒杀了前首相,毒杀了你丈夫和劳勃国王最挚爱的养父,”阿提斯收敛了目光,他用言语步步紧逼,“我不会放过她,艾林家族不会有莱莎·徒利之名,她不配成为艾林家族的主母。”
“在整个维斯特洛我若有真正的敌人,”阿提斯拿起桌面上的水杯,微微抿上一口,“不是狮子,我不会因为史坦尼斯一封信件就能挑动,所谓的乱伦,我并不在乎我的敌人只有两个,我的夫人,这两位恰好都与您有关系,真是太巧了。”
凯特琳微微皱眉,“培提尔?莱莎?”
她抓住软椅的,“培提尔已死,莱莎将死,这些人都在你的掌握中那你”
“混乱,是阶梯,我的夫人,”阿提斯不再多说,“如若您想让我与罗柏长辈的友谊继续延续,我想您应该像个公爵夫人一样思考,学着我们的长辈一样思考。”
不知为何,凯特琳第一时间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但她并不清楚阿提斯在暗示着什么。
阿提斯看着呆立原地的凯特琳,轻微摇头,“您的儿子不该让你来负责后续的谈判。”
羞愧的情绪占满她的内心,她知道自己不能承担这种重任,可她的儿子能信任的人又有多少?
“告诉您的弟弟,孪河城和赫伦堡他是要不回了,谷地的土地就这么有限,绿叉河一带的有产骑士又走了大半,我需要这片土地来宽慰跟随我出征的峡谷骑士。”阿提斯平静地说,此前暴怒的情绪仿佛没有出现过。
“这”凯特琳呆愣住了,“我的父亲还没有去世,只是不知道踪迹,艾德慕才是还有我的叔叔,布林登!”
她仿佛已经语无伦次。
“在高庭称王的蓝礼,给我许诺保留现在谷地的战果,若我为他而战,”阿提斯说,“蓝礼麾下有十万军队,来自河湾地与风暴地,他最有可能登上铁王座,他的许诺,很是诱人,”阿提斯说,“但是防止留下口实,最好是河间地的封君向铁王座提交适当的请求,铁王座顺其请求,一切都会很自然。”
“我不是我的弟弟,我不能替他做决定。”凯特琳说,言语急促。
“你当然可以,你是他的姐姐,你对他影响很大,凯特琳夫人,看看你的影响,一次抓捕,一次对弟弟的谏言,挑起了鱼狮大战,你的弟弟顺着你的想法,袭击谷地军队,挑起了鱼鹰大战,你的影响可太大了,凯特琳夫人。”阿提斯略带笑意,对凯特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