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点点头,请外祖家的人来康安玩,还要再等些日子。因为他还没在京中置办宅院,等他相中的那家搬走,他重修宅院后,就可以去信请他们来玩了。
想到相中的院子,姜凌的眼睛眯了眯,嘴角微微勾起。他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吓得三郎一激灵,不敢吭声了。
前院内,江勤良老将军说着说着,又忍不住老泪纵横,再次感谢姜家后,又说起外孙拜姜二爷为义父的事,他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说到请哪些宾客观礼,江勤良便道,“瀛州至康安有上千里,家里人一时半刻赶不过来。除了左威卫的统帅王将军,老夫明日会去拜见平西侯,请他过来观礼。”
虽不知凌儿的外祖父与平西侯之间有何渊源,但他既然开了这个口,就应能请到人。姜老夫人自然是高兴的,“平西侯那边,就有劳老将军了。府内必备好珍馐美酒,恭候侯爷大驾。”
江勤良炯炯有神的虎目含笑,“还有一事,勤良想向嫂夫人讨个主意。”
姜老夫人欠了欠身,“将军请讲。”
“凌儿的大名,是他祖父起的,这几年他得嫂夫人和他义父教养,在康安以姜凌这个名字行走,众人已习惯了这个名字。所以勤良想着,待认义子时,不如请姜枫为他赐字为姜凌,嫂夫人觉得如何?”江勤良提议道。男子的字一般是年满二十及冠时取,凌儿的情况比较特殊,他的命是义父救下的,正式拜义父时由他赐字更显得郑重、知恩。
姜老夫人抬头见长子和次子,见他们都笑着点头,便道,“将军的心意,老身明白,也觉得凌儿取字为姜凌,便于日后行走。这个‘姜’字,改为将军的姓氏——三点水的江,字为江凌,将军觉得这样可好?”
江勤良微愣,连忙点头,“好,好。”
姜二爷面上虽然笑着,心里却不高兴,与儿子一起陪着老将军用饭、把他送走后,姜二爷气呼呼地跑到北院找母亲抱怨,“姜凌多好,娘作甚要给他改成三点水的江,江凌江凌,一个名字里边五点水,听着就冷飕飕的,您不觉得水有点多吗?”
小闺女脑袋进水,养了好几年才养过来,如今儿子又被塞进水窝里,姜二爷是满心拒绝的。
姜老夫人没说话,指了指桌上的醒酒汤。姜二爷气呼呼地端起来,一口就干了,然后可怜巴巴地望着母亲道,“娘不要把凌儿推得远远的,儿打心眼里稀罕他,想把他留在身边,有他在,儿心里踏实。”
姜老夫人白了傻儿子一眼,老神在在地道,“凌儿父母双亡,这世上他最亲的人就是他外祖父。取字时用他生母的姓氏,有什么不对么?”
“没有人这么取……”
姜老夫人眼睛一瞪,“那是他们都没赶上凌儿这样的情况!”
那倒也是……姜二爷心里还是不舒坦。
姜老夫人见儿子低着头,又叮嘱道,“你可别跟江老将军说什么五点水冷不冷的话,凌儿的舅舅名叫江灏达,名字里有六点水呢!”
姜二爷气鼓鼓地道,“娘错了,是七点水,‘达’字还有一点水呢。’
姜老夫人瞪起眼睛,“若这么论,‘灏’里边有‘景’,景还有三点水呢!”
“那就是十点水了……”姜二爷嘟囔完,眼睛一亮道,“江灏达常年驻守海滨与倭寇作战,就是因为他名字里水太多了,娘说对吧?”
姜老夫人被儿子气笑了,“净是些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