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下来,你越发长进了。”裘叔点头,“至多十日,班智他们会从福田寺搬入少爷的新宅,你继续跟着陈青侠在府外行走。记住,遇事要三思而行,凡事不可操之过急。”
“属下明白。”安征抱拳,他想起一件事,小声道,“属下去东城办事时,偶遇六姑娘的大舅王访渔被赖六纠缠,属下听他们交谈,王访渔应是欠了赌债。”
裘叔手捏住胡须,“你想办法尽快将此事调查清楚。”
“属下明白。”
安征退出去后,卢定云低声道,“如果王访渔欠了负债,他四处筹措银子的行为就说得通了。”
裘叔微微点头,“他自毁前程,怨不得旁人。孔全武那边调查得如何?”
“属下已将他与伢人勾结的证据交到了御史台,他逃不了。”卢定云低声道。
裘叔点头,“盯死了他,决不能让他被灭口或逃脱。”
“是。”
安征调查清楚王访渔赌钱借了驴打滚的高利贷后,即刻将此事报于裘叔,裘叔又报到了江凌面前。
江凌沉下小脸,“一个人沾了赌,就算废了。”
裘叔纠正道,“少爷,事无绝对。沾赌不会成为废人,只有成了沾赌成了心瘾,才会被废。您看二爷经常出入赌局和声色场所,却从未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这世上有几个人能有父亲的定性?”江凌褪下书生袍,换上妹妹新给他做的凉快透气的直裰,伸着胳膊转了一圈,炫耀道,“裘叔看,妹妹给我做的,如何?”
少爷身上这件素色直裰,护领宽窄不一,虽然两条衣袖一样长,但袍子前摆和后缀针脚不够平整,长短不齐,在屋里穿穿便好。于是,裘叔笑道委婉提醒道,“六姑娘心灵手巧,少爷穿着非常合身。不过这样浅色的袍子,穿出去很容易弄脏吧?”
“弄脏了也无妨,妹妹说这件是她用来练手的,过几日还会还会给我做更好看的。”江凌美滋滋地打量自己的新衣,越看越满意。
姜财在门外道,“少爷,和至到了。”
“让他稍待,我们马上来。”江凌扬声吩咐道。
裘叔忙问,“少爷今日不读书了?”
“我要带着妹妹和和至出去吃鱼,回来再读。”这顿饭,江凌已经盼了好几日。
这是真要穿着出门了,裘叔抬手拍了拍额头,扬声问道,“少爷去何处?老夫让人准备马车。”
“去鱼香苑,不必备车,我们溜达过去。”说完这句话,江凌已不见了踪影。
鱼香苑?裘叔若有所思,最近经常听人提起这个名字,看来这家店的生意很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