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留和姐姐回房换衣裳时,也在议论弟弟的两个奶娘。姜慕燕道,“母亲会留下刘贵媳妇,她懂规矩知进退,许诚媳妇不懂看人颜色,话也太多了。”
姜留看到许诚媳妇,就像看到了姐姐的奶娘王香芝,不过这次她跟姐姐的观点恰好相反,“母亲会留下许诚媳妇。”
“为何?”姜慕燕穿戴好,上前帮妹妹带帽子。
“我发现刘贵媳妇总偷看爹爹。”对爹爹不怀好意的妇人,母亲会留在院里才怪。
姜慕燕皱起细眉,“妹妹看清楚了?”
姜留系好绑腿,点头,“这事姐姐不要跟母亲讲,她还在坐月子,不该为这样的小事生气。”
这可不是小事,姜慕燕给妹妹系好披风,严肃道,“这事我会留意的,断不可留下一个品行不端的奶娘照顾弟弟。”
姐妹俩手拉手到了新院习武场时,江凌正与班大善过招。俩人也不前打扰,只在背风的檐廊下活动筋骨、观战。
活动开筋骨后,姜慕燕学着扎马步,姜留从兵器架上取下自己的棍子,入场练棍。姜慕燕不放心地叮嘱道,“仔细这些,莫伤着。”
姜留清脆应了,在院子正中将棍子舞得虎虎生风。姜慕燕看得胆战心惊,生怕妹妹伤着自己,或棍子脱手伤到人。站在一旁的姜财却忍不住连连点头,照这么练下去,姑娘一棍撂倒一大片是迟早的事。
正与鸦隐对练的呼延图嘿嘿道,“鸦兄,你说六姑娘与二爷比试一场,谁能获胜?”
“这还用问?”鸦隐颇为自豪地斜了呼延图一眼。二爷为了应付科举,只练了几招中看不中用的马上功夫,六姑娘可是实打实地学棍,六姑娘能上战场杀敌,二爷只能比划两下哄万岁开心。
鸦隐继续嘿嘿,“如果二爷能跟六姑娘比一场就好了。”
想到姜二爷被六姑娘撂倒在地上的场面,俩人同时嘿嘿。
“你去说?”
“凭什么我我去,你去!”
“再打一场,谁输了谁去?”
“好!”
俩人向前一纵,又战在一处。
姜留一套棍法耍完,收势吸气,接过芹青递上的布巾,豪迈地擦着脸上的汗。抱肩靠在廊柱上的黄剑云见姜留脑袋上腾腾冒着热气,忽然喊道,“留儿妹妹,咱俩比试几下怎么样?”
还不等姜留回话,与班大善交战的江凌停手,言道,“妹妹不是你的对手,咱俩打。”
“你也不是我的对手。”黄剑云将外袍的前襟撩起,塞入腰间的玉带里,向姜留招招手,“留儿妹妹,来!”
“黄大哥,今日天色已晚,我与妹妹要回去了。”姜慕燕怕妹妹受伤,上前拉着妹妹要回西院。
“比试一下又耽搁不了多少工夫。”黄剑云嘟囔道。
姜留体谅黄剑云心情不好,便道,“黄大哥要想与我交手,先得过了我哥那一关。”
“好!”黄剑云从兵器架上随手取下一根木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