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羽林卫大营去同穴山须走南营门。南营门应少人行,营门内外的开阔地上长了一层厚厚的青草,有野花点缀其中,凤蝶盘旋其上,让人观之心旷神怡。姜枫忽来了赛马的兴致,谁知他催马前行奔出还不足百丈远,胯下坐骑忽然栽倒,将姜枫甩了出去,险些被赵德敏的坐骑踩到。
赵德敏是文官,骑术本就不精,他死命拉马缰绳,马扬起前蹄将他甩了下来,正巧砸在姜枫身上。
说到最后,赵德敏惭愧道,“姜枫避开马蹄,又怕下官摔伤,这才伸胳膊接住下官,是下官骑术不精,才连累他伤了胳膊。”
张文江半晌才道,“人无大碍就好。”
赵德敏又低声道,“大人,姜枫十分爱惜他的坐骑,发怒要衙官挖地三尺,也要讲将害他坐骑摔折马腿的鼹鼠揪出来千刀万剐,羽林卫的将士拦着不让,下官劝不动,这才请派人回去请您前来。”
张文江……
……
……
姜留听姜猴儿将了事情经过,绷着小脸道,“挖个耗子洞罢了,他们为何拦着?不让挖就用水灌!”
正在安抚得胜的姜二爷红着眼道,“对,用水把这狗东西灌出来。”
柴易安劝说道,“挖洞也好,灌水也罢,咱们不急于此一时,还是二哥和得胜的伤要紧,小弟已派人去取押运粮草的大车,待黄大人来了后,咱们先把得胜运回府吧?”
按着柴四叔的性子,他不该劝爹爹收手才对,现在他劝着爹爹尽快离开,应是有什么隐情。姜留也改口劝道,“爹爹,四叔说得在理,现在您和得胜的伤要紧,挖洞灌水一折腾,再让得胜受惊了怎么办?”
马折了腿,便是治好也不能再奔驰了。善听人劝的姜二爷今日说什么也要帮得胜报仇,“挖洞得胜可能受惊,灌水没事儿!死猴儿、宝儿,他们不去你们去,给爷汲水,爷要灌死这土里的畜生!”
“是!”姜宝和姜猴儿齐声应了。
营中副将脸色十分难看地拦住姜家下人,“请姜大人……”
“爷灌鼹鼠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营中数百匹战马!土里的祸害不除,将军怎知不会陷了营中战马的腿?”满脸血污的姜二爷不肯收手。
除了你,谁会在这里跑马!副将继续劝道,“姜大人,鼹鼠用水灌也是灌不死的。兴许这洞不是鼹鼠盗的……”
姜二爷吼道,“就算它是鬼刨出来的,我也要把这小鬼揪出来鞭尸,给得胜报仇!”
听姜枫这么一说,副将吓得脸都白了。
为得胜固定马腿的裘叔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面色凝重、交头接耳的李增奎和张文江,想知道他们会不会借此机会,揭开郎超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