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叔出去安排后,姜二爷无神地趴在桌上,无语失神。姜猴儿上前劝道,“爷您是西城指挥使不是酒泉父母官,泉州和右羽林卫的事都不归您管。”
姜二爷应了一声,依旧打不起精神。姜猴儿想了想,便退了出去,把姜留请了来。姜二爷问闺女,“你可知道安征的事?”
姜留摇头,“裘叔没跟女儿提过。”
这天下,恐比他能想到的还要乱上几倍。姜二爷叹了口气站起身道,“走,咱们带上六郎,看得胜去。”
姜留跟在爹爹身边,抬头看着他,总觉得心中隐隐不安,“爹爹……”
姜二爷见闺女漂亮的小脸上尽是担忧,便笑道,“爹没事儿,好着呢。”
您这可不是好着的模样,姜留眸子一转,有了主意,“爹爹,咱们园子里长了野菜,早上祖母还说要挖了做野菜馅的饺子给您吃,咱们看完得胜,就跟祖母一起去挖野菜吧?”
姜二爷果然提起了些兴致,“也好,咱们今晚吃春宴,庆贺你伯父入翰林院。除了野菜馅的饺子,再添几样时兴菜色。”
“香椿炒鸡蛋!”姜留立刻道。
“香椿、春笋、春韭自是不能少的。除了挖野菜,园子里的榆钱也掠一些做饭;春日最肥美的鳜鱼自是要买上几条,玄都观的梨花要采些回来做梨花烧豆腐,茶耳不好寻,却也是不可错过的美味,我记得紫竹庵内有油茶园,兴能寻到……”
姜二爷滔滔不绝地讲着春日里该吃什么,听得姜留直流口水。随后,姜家人便在姜二爷的发动下,奔出府门,四处寻找春日宴的食材,晚上一样样时兴的春季美食端上桌,直接将郑夫人看傻了眼,康安城的繁华富庶,不只在坊市,也在康安人家的饭桌上。这种珍贵不是在价钱,而是肯花心思去钻研吃食上。
看着吃得满足的女儿,郑夫人觉得将她嫁到康安,或许也不是件坏事。
就在姜家众人开心吃春宴时,安征给裘叔磕了三个响头,转身毅然决然地踏入夜色之中。
秦府内,秦天野正听幕僚们献策。
陶徐道,“张文江和荆吉良不足为患,杜海安和李增奎才是此案的关键人物。”
赖方平则道,“杜海安是条老泥鳅,他定不会出头,现在紧要的先遏制住李增奎。相爷,李增奎是黄通养的狗。目前最紧要的是让郎超闭紧嘴,和利用黄通压制李增奎。”
秦天野垂眸听了许久,才缓缓道,“让郎超闭紧嘴,必要时,让他自杀谢罪,一了百了。”
“是。”幕僚们齐声应下。
“李增奎早已不是黄通的鹰犬,”有人翅膀硬了,想甩开他自己飞,真当外边是风平浪静,他冲出去便能一飞冲天么。若没了自己,他当真以为靠他的本事,那压制九州边境?秦天野冷笑一声,吩咐道,“给付开文送信,若他打扫不干净肃州,本相派人去扫。”
没被秦天野等人放在眼里的张文江,此时正在京兆府内,听完仵作查验尸骨后的结论,得知八十九个死者中老弱妇孺皆有,最小的不过两三岁,皆因活埋至死,忍不住骂道,“郎超这个畜生,不将他千刀万剐,不足以泄民愤!”
赵敏的急匆匆走进来,拱手道,“大人,府外有人来击鼓,说他知道被郎超所杀众人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