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必早朝,景和帝本可以睡个安稳觉的,但他的四皇儿昨晚发烧,今早又吃不下东西,景和帝去丽景宫看过儿子后,忧心忡忡。与四皇儿同日出生的三皇儿已走得稳稳当当、口齿清晰,四皇儿却虚弱得站都站不稳,话也说不出利索。
姜枫小时候体弱多病,姜家是怎么把他养大,还养得这么好的?景和帝吩咐道,“待黄卿走后,宣姜松进来见朕。”
“是。”杨奉应下,示意小太监去传旨让姜松到宫门前候召。
孔风阁迈步进来,抱拳道,“万岁,昨晚大业坊明昌观后的民宅发生一起命案,七人死亡,其中有一女子,本是清平江畔有名的歌伎,除此之外还有四人是邑江侯府的侍卫,还有两名死者身着夜行衣,京兆府正在查验这两俱尸首的身份、缉拿凶手。”
“啪!”京兆府内,张文江用手狠拍桌面,茶杯中的茶杯震洒了半杯,洒在桌上的公文上,“你干得好事!”
“都是下官的错,大人息怒。”姜二爷一边认罪,一边上前抢救桌上公文,这些东西若被水浸透还得补一遍,麻烦得很。
张文江甩了甩拍麻了的手,喝问姜枫,“你昨晚干了什么?”
姜二爷斟满茶双手递给张文江,“大人,下官若知道会搞成这样,您就是打死下官,下官昨夜也不会派人出府……”
张文江恨不得把一杯茶全泼在他的俊脸上,“若有用的话,本府恨不得立刻马上打死你!你知不知道你捅了多大篓子,啊?”
真不是我,是裘叔干的,我只是个背锅的,冤枉啊……
姜二爷心里苦,脸上却一脸惭愧,“大人容禀,下官听说刘承在大业坊养了房外室,便派呼延图去探探底,看能不能抓住他的把柄。谁知呼延图去了后院里就打起来了,下官这回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张文江皱眉,“你说得是真的?”
姜二爷真诚道,“这都要火烧房了,下官哪还敢在您面前说谎,真就是这么回事儿。”
他确实没必要跟自己说谎,张文江连声问道,“闯入刘家私宅的黑衣人是何来历,共有几人,他们逃往何方?”
姜二爷连忙道,“呼延图跳进去还没摸到窗前,刘府的侍卫就跟黑衣人打起来了。人数天黑难辨,又因弓箭手埋伏在房顶上,呼延图差点被箭射中,不敢多停留翻墙逃出。他说他还没跑出明昌坊后巷,巡城副使便带着官兵赶到了。中城巡防反应如此迅速,都是大人您引导有方,左大人治下有术,下官该多向左大人讨教。”
张文江追问,“刘承当时可在院中?”
姜二爷摇头,“呼延图说当时房门未开,但院中人含了一句‘保护世子’。”
那就是在了。张文江捋须,“看来昨晚那些黑衣人是冲着刘承去的。”
康安城中除了姜枫,还有谁这么恨刘承?
仁阳公主!张文江眼前一亮。
师爷周其文急匆匆走进来,“大人,黄阁老一早入宫,求见万岁。”
黄通此事入宫,是否与昨晚的凶杀案有关?张文江目光一转,落在姜枫身上,“你随本府入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