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平蓝听不下去了,“大人请回吧,免得因在这里用冰镇暑就坏了大人的德行。”
廖青漠一下就怒了,“夫人,你这是什么语气?为夫哪一点说错了?这里是太康不是康安……”
“太康用冰镇暑的大有人在!莫说旁人,你的宠妾柳氏怀着孩子时也用冰,为何我就用不得了?”姜平蓝说到这里,声音忍不住开始发颤,“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廖青漠皱眉,“你我是夫妻本是一体,你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夫人说什么气话,让孩子们听了去算怎么回事。”
“我要跟你析产别居!”吼出这句话后,姜平蓝反倒平静了,“对,我要与你析产别居,带着孩子们回康安!太康人怎么想,你怎么想,都与我无关!”
廖青漠大怒,“妇道人家怎能析产别居!这主意谁给你出的,是不是姜枫?他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么,你怎么也跟着他胡闹!你以为他是为了你好?他是要害了你,害了咱们的孩子!”
“不是二弟,是我自己的主意。你违背誓言,失信于我父母;你宠妾大过妻,违背人伦!”姜平蓝言道,“若是你不同意,我便回廖家祖籍,请族老们开祠堂辨曲直。”
廖青漠怒极反笑,“姜平蓝,我看你是魔怔了。”
见火候差不多了,闫氏敲门而入,“我家姐姐还要养胎,廖大人请回吧。”
廖青漠见姜宝跟在闫氏身后,只得压下火气道,“夫人是明白事理的,你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就明白为夫是为了咱们的将来打算。你好好养着,明日为夫带着元冬来看你。”
廖青漠出了房门,却被姜宝拦住了,“大人,我家二爷请您过去吃瓜。”
廖青漠握拳,怒冲冲走到葡萄架下,还不等他出口质问姜枫为何要拆散自己的家。姜二爷便将一份公文摔在了桌子上,冷声道,“景隆六年十一月,廖大人勒县任满调任太康,至今尚不足两载,小错也就罢了,大错竟有十三项,真令本使触目惊心!”
十三项?廖青漠瞳孔猛缩,拿起桌上还散发着墨臭的公文匆匆一番,狡辩道,“大人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样的纰漏各县都有。”
“哦?”姜枫抬眸问道,“请廖大人告诉本使,除了太康,京畿十二县还有哪个县如此?本使这就上书府尹大人,派人即刻核查。”
廖青漠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抿唇唇道,“你这是公报私仇!”
“原来你也清楚,你那般对待我姐,是与我姜家结仇了。”姜二爷懒洋洋地道,“不过本使可不是公报私仇,而是奉命巡视时,顺便把你与我姐的账了了。本使公事公办,廖大人将这份公文拿回去,今晚一一核实,详尽写明原委,明早交到本使面前来。我姐要析产别居的事你也想清楚,明早告诉本使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廖青漠咬牙道,“你休想害得我妻离子散!”
姜二爷点头,“若是不同意,也好办。我姐会写一份状书将你告到京兆府,是非黑白自有府尹大人公断。”
“你……”廖青漠气得颤抖着说不出话。
“哦,错了。”姜二爷有了笑,缓缓道,“这种案子还不值得府尹大人亲自审问,副尹赵大人便审得。府尹大人要亲自过问的,是你渎职懒政之事。”
“你……”廖青漠气得眼前发黑,好悬没一头栽倒在菜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