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野合上公文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将陶徐震得一颤,“他脖上的绳子,该紧一紧了。”
谷≈lt;span≈gt; 陶徐躬身,“请相爷示下。”
秦天野提笔刷刷刷写了几句话,盖上私章递给陶徐,“立刻让人将这封信送到蒋锦宗手中。并给晁兵带口信,让他准备好取蒋锦宗的项上人头。一旦事成,本相允他忠武将军之衔,并在万岁面前保举他出任左武卫大将军。”
“是。”陶徐接信,退出书房。
秦相府的信差连夜出西城门的消息,很快被各府获知。黄通与黄隶在房中密谈许久,待黄隶走出房门时,脚步尤为轻快。太傅尹骞则与幕僚道,“付春朝不足为虑,肃州才是重中之重。”
大理寺卿萧峻却不觉得付春朝不足为虑,不过肃州局势确实更重要,“恩师,您觉得两月之后,该派何人赶往肃州?”
爱徒孔庆丰为国尽忠后,太傅尹骞花白的须发变作银白,在灯下闪着亮光,他略昏暗的目光盯着烛火,意味深长地道,“荆吉良是去不成了,你也不宜离京,朝中能令万岁信任又有此能之人,只剩杜海安了。”
萧峻平冷哼一声,“杜海安老奸巨猾,八年前他就躲了,这回也绝不会以身犯险,将他放入内阁,简直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尹骞看了一眼不服不忿的萧峻平,无奈摇头,“你这脾气啊……”
萧峻平气鼓鼓道,“此处只有恩师与学生两个,学生不愿再憋着,不吐不快。”
尹骞气笑了,“除了在万岁面前,你在何人面前憋着了?”
好吵架的萧峻平一阵心虚,随后猛地想到一个人——姜枫!他也不是故意在姜枫面前憋着,就是在他面前有火都发不出来。萧峻平灵机一动,提议道,“恩师觉得让姜枫去肃州如何?”
尹骞摇头,“姜枫与杜海安相类。”
萧峻平笑了,“恩师此言虽有理,但姜枫有一点不及杜海安——他头脑简单,禁不得激。待肃州局势再吃紧,姜枫必会在送义子任凌生回肃州前入宫,为任凌生讨一道护身符,若学生在此之前激一激他……”
“不可。”尹骞郑重道,“姜枫虽不才,但他是得万岁器重的纯臣,万岁能听得进他的话,万一到了紧要关头,他留在康安比去肃州更有用处。”
虽然不服气,但萧峻平不得不承认,恩师说得也有道理,谁让姜枫入了万岁的眼呢!萧峻平又道,“恩师,今科进士除廖传睿做了姜家女婿外,状元刘君堂也与姜家过往甚密。依此发展下去,不出二十年,姜枫必成为朝中不可忽视的一派。”
尹骞抚须,目光变得意味深长,“此人不贪慕权势,朝中多他一席之地并无坏处,想必万岁也乐见其成。”
萧峻平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阿嚏!”
姜府内,姜二爷以扇遮面打了个喷嚏,喃喃道,“大晚上的,哪个又念叨爷呢?”
不是有人念叨您,是仲秋之夜您还拿着扇子扇来扇去,着凉了。姜猴儿立刻上前,给自家二爷添了一杯热茶,并示意姜宝把门关上。
裘叔也接了姜宝的茶,低声道,“二爷,秦相府的信差出西城门,应是去肃州送信了。”
姜二爷扇子一合,不甚关心地道了个“嗯”字,见裘叔用他的刀疤脸满是期盼地望着自己,姜二爷便挑了挑剑眉,“您老这是什么脸色?莫非你想将秦府的信差劫下不成?”
裘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