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灄≈lt;span≈gt; 虽然很没出息,但姜留真忍不住了,“爹爹平安回来,那哥你呢?你在祖母面前发誓要舍命护着爹爹,你自己呢?”
江凌很想说他也会平安回来,可留儿都哭成这样了,他哪还敢乱说。转到她身边坐下,江凌递上姜留给他绣的兰花帕子。
姜留一哭就收不住了,“哥明明知道我很厉害,为什么就不肯让我去肃州呢?如果你同意了,爹爹根本就拦不住我。你明明知道家里有这么多人,根本就不差我一个。”
江凌说了心里话,“就是因为你厉害,我才更不能让你去。家里每次有事,你都冲在最前头。大郎哥被抓,你不要命地冲上山救他,差点把命扔在黄岩寨里。咱们去肃州,会比黄岩寨凶险十倍、百倍,完成父亲或我遇险,你肯定会更不要命。”
姜留哭道,“我上黄岩寨时已经盘算好了,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江凌却道,“但你从黄岩寨下来后高烧三日,烧得直说胡话,回府养了两个月才缓过来,当时父亲守在你床边哭了好几回。若你去肃州出了事,我和父亲肯定会拼命,到时咱们仨一个都回不来。你留在康安,父亲一定平安回来的,我……也会活着回来。”
哪怕真遇到了凶险,哪怕只剩一口气,我也会活着回来,江凌心中暗暗道。
见姜留抽泣着说不出话,江凌便道,“若你一定要去,那我不回肃州了,让裘叔和孤月楼的人保护父亲去肃州,等父亲回来我再去。”
“哥,我不是想拖你后腿,我就是……”姜留哭起来真是停不住了,“我就是……不放心,我身体挺好的,我觉得自己挺有用的。”
一块帕子哭湿了,江凌递上第二块,“我知道,你是我认识的所有姑娘里最有用的。”
她两世为人,当然比其他小姑娘有用。姜留平静下来后,又觉得自己真挺没用的。哥哥都说她若去,他便跟自己一起留在康安,这让姜留彻底明白,这趟肃州之行,她是去不成了。她小声道,“哥我没事儿了,我想去睡觉。”
她这样子若让母亲和姐姐看到,实在不像话。
姜二爷回府后,得知小闺女大哭了一顿睡了,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哭哭也好,总憋着容易憋出病来。”
姜慕燕回道,“您放心,女儿会照看好妹妹的。”
看着无比克制又无比懂事的大闺女,姜二爷想说比起没心没肺的小闺女来,他更担心眼前这个。虽然很憷跟大闺女谈心,但若不抓住今天这个机会,他怕自己走之前都张不开口了。
于是,姜二爷站起来道,“燕儿在这等一下,为父去去就来。”
“是。”姜慕燕看着父亲走出书房去了东里间,以为他要换衣裳,便站在书房内静静等着。
谁知父亲不只换了衣裳,还带过来一个钱匣子。
姜二爷示意书英和听琴出去等着,他把钱匣子放在桌上,撑着当爹的气势坐在桌边,道,“燕儿过来坐。”
“是。”姜慕燕走到桌边,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姜二爷看了看离着自己远远的闺女,又有些泄气,他本想先铺垫几句再进入正题的,但这会儿他什么话也想不起来了,干脆把钱匣子推了过去,道,“这是为父早就预备下的的,给你置办嫁妆的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