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提醒道,“娘娘,万岁想在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万岁心里记挂着四皇子呢。”
容妃抿了抿唇,派人把儿子叫来叮嘱一番,才让郑嬷嬷陪着儿子走了出去。她站在宫门口,看着儿子受弱的背影,抬手紧紧握住挂在胸前的璎珞上的宝珠。
丽景宫的管事太监走过来,上前扶着容妃回了寝殿,低声回道,“娘娘,大皇子在护国公府秘密见了姜六娘,姜六娘进房后待了有一刻钟才出来。新人接回护国公府后,城碧少爷陪着大皇子观礼。”
“他不在府中养病,跑出去做什么?”容妃不耐烦道。
管事太监解释道,“城碧少爷用药数月后,病情已得到了控制,这月初就能出门了。”
他今日若忽然发病,直接把大皇子打死该多好!容妃用金簪划拉着碟子里的金豆子,不耐烦地问道,“大皇子见姜六娘做什么?”
“小人还未打听到消息。”
“那还不快去打听!”
“是。”
在护国公府吃完喜酒回到秦府,秦城碧向祖父禀告大皇子在护国公府内的一举一动,待说完之后,秦城碧垂手恭立,不说一句废话。
吃了不少酒的秦天野问道,“大皇子要向姜六娘学绕树的身法?”
“他是这样跟孙儿讲的,孙儿后来又找白城和姜六娘印证过,孙儿虽不知他们还说没说旁的,但姜六娘在大皇子面前演示身法一事确凿无疑。”秦城碧说完,又道,“大皇子说,他学身法是为下次去皇陵祭祖时,可以少带些侍卫。”
秦天野的鹰眸忽然抬起,目光锐利地看向一脸担忧的孙儿,待他承受不住低下头,才道,“你做得很好。”
“多谢祖父夸奖。”秦城碧欢喜回话,退了出去。
谋士陶徐道,“相爷,大皇子应是知道了。”
“他知道了又能如何?”他老子也知道了,还不是得忍着!秦天野冷笑一声,“此子不足为虑,蒋锦宗那边可有消息?”
陶徐道,“咱们的探子回报,六日前,蒋锦宗在肃州酒楼内,与姜枫掷了一夜的骰子,输给姜枫纹银一万两。相爷有所不知,姜枫未入仕之前常游走于康安各大赌坊,号称常胜将军。”
姜枫在酒泉吃喝玩乐半年,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搜集了酒泉官员的证据送到万岁面前,砍了数百个人头。这几日他到肃州去与蒋锦宗掷骰子,定非表面上这么简单。秦天野眉头蹙起,仔细思量对策。
留着两撇狗油胡的谋士赖方平凑暗处走出来,躬身道,“姜枫身边高手众多,想杀他困难重重,如今姜六娘又入了大皇子的眼……相爷,姜六娘留不得了。”
陶徐连忙道,“若杀了姜六娘,万岁定会问罪秦将军。”
赖方平的鼠眼向上一翻,阴阴笑道,“留不得也不一定要杀了,毁掉一个姑娘的方法有千万种。相爷,在下有一计,既不会连累了秦将军,还能毁掉姜六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