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陪嫁银子里出。”
有了祖母这句话,
事情便算是定下了。待父亲晚上回府用膳后,姜慕燕又与父亲商量,“君堂已决定与刘家分家,女儿觉得我的嫁妆也该减一些。父亲给女儿添了一座园子,所以女儿想把两座陪嫁的田庄留下……”
姜二爷不赞同,“田地是最牢靠的,有田地在,不论到了何时你们都饿不着。”
姜慕燕细声细语地与父亲商量,“那女儿就带上娘亲留下的柳家庄和父亲给女儿置办的杞县的田庄可好?君堂的父母帮他在杞县置办了一座田庄,产的粮食瓜果,足够女儿吃用了。”
见父亲皱眉,姜慕燕已不似前几年那般害怕,也跟着母亲和妹妹,学会了怎么跟父亲商量事情,“女儿嫁出去后,若受了委屈,父亲会还替女儿做主么?”
姜二爷立刻道,“那是自然!”
姜慕燕面带浅笑,鼓起勇气道,“父亲的疼惜是女儿最好的嫁妆。”
闺女一句话便让姜二爷飘到了天上,“好,都依着你。”
与父亲商量好后,姜慕燕回到自己的闺女,拿出自己的嫁妆单子删删减减,多出的部分都转到了妹妹的嫁妆单子上。一晚上的工夫,竟列满了三页纸。
坐在铺着竹席的床上,听着姐姐一项项讲解为何要给自己准备这些嫁妆。姜留欣慰着姐姐终于放下了对嫁妆的过分执念的同时,又涌起了浓浓的不舍。她抱住姐姐,小声道,“舍不得姐姐嫁人,舍不得跟姐姐分开睡。”
“舍不得到时就多去待贤坊找我,我在园子里盖一座小院,你们都可以过去住。”姜慕燕温柔笑着,那园子是父亲给她买的,无论到何时都是她的,这让姜慕燕心里分外踏实。
得知大哥的岳父与待贤坊白马巷的园主人有交情,只用了一万五千两便将园林拿下了,刘君庭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得知姜二爷买下一座园子给女儿做陪嫁,袁春杰立刻跑去羽林卫大营找姜二郎,跟他说要在康安城内给二月买个园子做陪嫁。
姜二郎是家里的庶子,妹妹嫁给他后只能憋屈地住在小小的院子里,让袁春杰心里很是不舒坦,“二月在外边跑习惯了,总得给她置办一处能跑马、耍鞭子的去处。”
袁春杰心疼妹妹,姜二郎又怎会不心疼自己将要进门的妻子,“我已在大营旁边的村庄里,置了一处宽敞宅院。待我们成亲后,二月若不喜欢常住在府里,可来庄上小住。我晚上不当职时,也可与她住在庄上。大哥移步,咱们过去看看?”
妹夫已考虑到了这一点,袁春杰自是替妹妹开心,不过他还是想在康安城里再置办一处,“城外村里的宅院,哪及康安城内的舒坦。”
出了大营,避开众人的耳目,姜二郎才低声劝道,“此处不比边城,一处宅院动辄数万两。您看右威卫贺虎将军,把女儿嫁给御史台白御史已近二十年,两人一直住在在两进的宅子里,直到今年要娶儿媳妇,才又买下了隔壁的两进宅院。白家新妇是江熹景的表妹,大哥说这两家缺银子么?”
那自是不缺的,袁春杰沉默。驻守一方的禁军将领们手里有钱,并非因为朝廷给的俸禄多,而是因为天高皇帝远,将领们有各自捞钱的法子。若深究起来,他们的钱财来路都是有问题的。不过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若想把银子拿出来光明正大的用,你得混到一定品阶,有御赐良田之后。
袁春杰拍拍妹夫的肩膀,“就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