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仅:“确定?”
裴箴言:“确定。”过了会,“等等,你说亡羊补牢还是我大爷?”
陆仅:“……”
裴箴言:“我大爷不行啊。”
陆仅讥讽道:“你真是孝子贤孙。”
裴箴言脸不红心不跳地接受了反讽:“过奖。”
对付裴箴言这黏人精,最好的办法绝对不是跟他摆事实讲道理,而是顺着他。
分房睡的第三天,裴箴言就抱着枕头回去找陆仅了,当时陆仅已经快睡着了,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挤进被子来抱他。
“滚远点。”陆仅被闹醒,一猜就知道黏人精破防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在人背上重重拍了一掌,嘴里虽然说着驱赶的话,身体倒是很诚实,把人抱紧了,“还回来干什么,一辈子睡在外面算了。”
裴箴言哼笑一声,得意道:“那你抱我?”
“谁先抱谁的?”陆仅睁开眼睛,睡意已经消了个七七八八,他在漆黑的夜里看着裴箴言朦胧的脸庞片刻,偏头吻过去,喑哑的嗓音被亲吻挤得零碎含混,“想我没?”
“想的。”裴箴言说。
陆仅咬一下他的唇,言不由衷道:“我都不习惯跟你一块睡了。”
裴箴言眨了两下眼睛,作势要起身:“那我走?”
“算了。”陆仅又把他摁回去,“还是我重新适应一下好了。”
……
事后裴箴言难得找了根烟叼上。
烟丝浸染肺叶,他在烟雾缭绕中后悔不迭地感慨:“踏马的,老子过来真的只是打算单纯抱着睡个觉的,终于明白什么叫英雄难过美人关了。”
陆仅好笑地看他一眼。
昏暗床头灯给他镀了层柔和的金边,把他照得格外慵懒,就连眼神都似乎带了层毛边,柔软得不像话。
裴箴言看得着迷,把烟拿远些凑过去舔他脸,好好的控诉愣是说得得了便宜还卖乖意味十足:“陆小人,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怎样?”陆仅明知故问。
裴箴言说:“骄奢淫逸,就跟你说不了正事。”
陆仅拉开他不安分的手,反问:“你有个说正事的样?”
那必然没有。
裴箴言笑一声,欺身而上。
“艹……”陆仅低咒一声,见识到闯祸精疯起来能有多不管不顾,他的语气难得流露恐慌,“烟,你先把烟拿开啊。”
从卧室闹到浴室,终于平息分别两夜的躁动。
躺回床上,裴箴言越发懊悔,深刻反省自己为何会那般把持不住。
陆仅又拿撸猫的架势摸他的头,裴箴言“啧”了一声没效果也就随他去了。
反省半天没反省个所以然出来,裴箴言只能说:“明天开始重新来过。”
“裴箴言。”陆仅捏捏他后颈,真的说正事了,“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要我长高。”
“啊……”裴箴言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每次提起空飞的话题他都容易萎靡不振,他其实猜到陆仅很可能猜到了,但这个时候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没话找话,“你知道啊?”
“不然你以为我真的会为配合你那个无聊的实验吗?”陆仅轻嗤。
裴箴言嘟囔:“那谁知道啊。”
“我早就猜到了。”陆仅睁眼看着天花板,眼底闪过些许微不可察的落寞和遗憾,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安宁,“以后别费那个心了,天天瞎捉摸那些有的没的,不累吗?”
裴箴言沉默一下,说:“我想你少遗憾一点。”
陆仅反问:“你知道我怎样才会少遗憾一点的。”
裴箴言把脸埋到他肩头,闷声说:“不知道。”
陆仅在他背上用力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