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绿皮火车,终于有了属于这个年代的众生相。
程行跟潘慧还有姜鹿溪形成了三足鼎立,都已经来到了十三四级,而官婷还停留在原地,八张牌跟十三张十四张的差距就大了。
因此也就导致一大批不想就这样把自己的命运交出去的女孩最后离家出走,跟父母十几年甚至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慢悠悠的绿皮火车,也在此刻变成了嘈杂的闹市。
其实这样的事情在程行他们那里屡见不鲜,很多家里没有钱的穷人,不只是一个女儿,还有男孩要养,嫁女儿时就会找有钱家的人家去嫁,也不管对方娶他们女儿的是什么人,只要家里有钱,只要彩礼给的多,那就能嫁。
程行睁开了眼睛。
车子继续向前驶着,到了南昌,基本上也就走了一半了。
赢的人因为发的牌越来越多的原因,只会越来越好赢,两轮过后,当程行跟潘慧手里都能发九张牌,官婷也能发到八张牌,而姜鹿溪手里只有六张牌时,程行他们出的分数牌,姜鹿溪基本上都拿不走了。
官婷摘下耳朵上的耳机,拿出了两幅扑克牌出来,说道:“听歌听的手机又没电了,我们来打牌吧,你们都会玩吗?”
如今只是重新做一遍,因此只要在心里心算一下,也能将这些有可能考到的题目重新给刷一遍。
火车的鸣笛声响起。
到这一站要差不多四个小时的时间。
然后他们又与程行他们俩打了招呼,这两名女子年龄要比秦念大一些,大概二十六七岁左右,经过聊天之后得知,两人都是广东人,这次来南昌也都是来旅游的。
因此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只是她先是跟秦念就说了几个小时的话,认识还没到半天呢,就跟她加了QQ,不是说只有朋友才能加QQ的吗?哪里有半天就能成为朋友的。
姜鹿溪趴在面前的桌子上,开始看起了数学竞赛上的题目。
不过两轮之后,姜鹿溪也知道该怎么玩了。
各自为战,给别人加分,就是在变相的削弱自己。
这女孩身上穿的棉袄不知道穿了几年,里面的毛衣也像是自己用棒针打的,因为以前小时候她也跟着母亲打过毛衣,所以她知道,对面坐着的那个女孩儿,家庭条件应该也很不好,与她坐在一起的那名男生,却要比她家有钱多了。
而她想要筹一个炸弹都难上加难,怎么打嘛?
还有就是,程行刚刚竟然去看潘慧的大腿。
几人都没说话,未经他人苦,确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着,姜鹿溪从兜里袋子里拿出了几颗糖果。
再加上她去的又是东莞。
南昌的下一站是江西的中西部城市吉安。
当火车行驶到吉安时,也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钟。
这轮下来,天平基本上又变成一致了。
这是她留到现在最大的底牌了,她之前一直没有出牌,就是等到能筹到4个7时,等对方的分数牌都出来后,去拼死一搏。
等南昌站停车结束,火车继续向南行驶时,原本连一半都没有坐满的车厢里,也已经坐满了人,除了不像旺季那样还有许多无座站着的人外,基本上已经座无虚席。
比知识,连初中都没毕业的潘慧或许不如很多人,但是看人,这么多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下来,应该没有多少人能比得过她。
潘慧看着姜鹿溪手中的高三练习册,不无羡慕地感叹道:“欸,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上过高中,也没有上过大学。”
清澈干净的就如她十多年前还在学校里的时候一样。
因为王勃所写的《滕王阁序》,就在南昌的滕王阁。
这轮结束后,姜鹿溪的牌从6张升到了9张。
老人妇女孩子,都多了起来。
两个人都是互不认识的青年女子,见面之后正互相打着招呼。
只有穿过闹市住宅区时,才能看到外面零星的几点灯光。
姜鹿溪对于这个江西的省会还是很好奇的。
“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我妈跟我说的话,说咱家里穷,你下面还有两个弟弟要养要上学,你吃点苦怎么了,再说人家家庭也不差,伱嫁过去也不愁吃不愁穿,只需要把丈夫伺候好就行了。”
2010年的东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