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昔言看着桌上的果盘有些愣神,从小到大,他都以取得父母认可为目标,但到头来,在他妈妈眼里,他仍旧是一个需要倚仗人脉的人吗?
他低笑了一声,将所有提前录取通知全部夹进了课本,锁进了抽屉。
他转头看向窗户,拿起桌角的台灯,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
“喵——”睡梦中的小野猫突然被惊扰,仓皇地从角落窜了出来,擦过了路口男子的裤腿。
男子厌恶地皱眉,一脚踹开了小猫,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窗户,见房间内的台灯依旧亮着,冷哼了一声。
曾雯坐在沙发上生了很久的闷气,但细想了想,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刺激儿子,于是上楼敲了敲儿子的房门,怎么叫都没人应。
江毅闻声上楼,“怎么回事?”
“儿子不开门,会不会是出事了?”曾雯摇了摇门把,还是推不开,正打算拍门的时候,被丈夫拦住了。
江毅拉着妻子的手,看着门缝里透出来的光,低声道:“估计儿子是在学习吧,他在家里不会出事的。”
曾雯只好作罢,下楼的时候见后门竟然是开着的,纳闷喃喃道:“奇怪了,我之前忘记锁了?”
她朝门外张望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将门重新锁上,略有些生锈的门板合上时传出嗡嗡响声,在夜里很是明显。
江昔言从拐角后探出头,他刚才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惊到小猫了,屏气躲在这里藏了许久,确定路口的人没有注意到这里后悄然离开。
出门前,他将台灯放在了水盆边,用一根绳子牵着。绳子底下有一小块蜡烛,只够燃烧两个小时。
不出意外,绳子会在一个小时内被烧断,没了支撑的台灯会掉进水里熄灭,蜡烛到时间也会燃尽。
保证安全的同时,他需要制造自己还在房间的假象。
前往常坪村的末班车,路灯冲车窗透进昏暗的车厢,照在了江昔言的脸上,只见他的眼神满是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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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舟凝视着刘辟,冷静道:“当年负责本案的黄警官也来找过你,你说高志强在出事前来找过你,其间你们聊的都是教书经验,但在这之后没多久,他就出事了。”
刘辟的手一抖,两张照片掉落在了桌面上,他沉声一叹:“当年小高来找我,说好像变成了我以前的样子,问我该怎么办?他出意外了以后,我也怀疑是孙朝阳,但小孙也是我的学生,所以我就没说什么。”
现在孙朝阳已经在牢里蹲着了,所以他之前有没有说,并不影响结果。
沈恕挑眉问:“你以前的样子?什么样子?”
刘辟抿了抿唇,许久才开口道:“我……小孙以前家里很有钱,他家里人每个月都会给我一点补贴,所以我也格外照顾他,就连推荐去市里读书的机会,我也偷偷给他留了一个。”
他回想起那天下午,许久没回老家的高志强突然来找他。
“刘老师,我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都是你教的好啊?”
“可……可我只是稍微关照小孙一个人。”刘辟争辩。
“一个还是几个,有区别吗?”高志强冷笑,“当年我那么努力的学习,好不容易有了去市里读书的机会,你说给他孙朝阳就给了!要不是钟大贵出事,我恐怕这辈子都要留在这个破村子里!”
刘辟皱眉,不解问道:“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些?”
高志强眼神一闪,“是啊,这些事情我早就想忘了,但有个人逼我想起来,他要来找我了!他要来找我了!”
听着刘辟的转述,宋舟和沈恕面面相觑
宋舟追问:“高志强有解释这个‘他’是谁吗?”
“没有,但我一直以为是孙朝阳。”刘辟摇头,他扶额长叹,“我知道自己错了,只记得教书,忘了育人,把两个学生教成这样,他们还有自己的学生。我这是在害人啊!”
宋舟轻拍着刘辟的后背,沉思着他刚才所说。
也就是说,高志强一直记恨着刘辟当年对孙朝阳提供的便利,但根据黄队之前的调查,高志强在江心一中任教时其实一直暗中接受家长的贿赂。
离开刘辟家,沈恕忍不住感叹:“屠龙者终究成了恶龙啊!”
宋舟双手插在口袋里,盘算着说道:“沈恕,回去以后,你和高芒查一查这个钟家。”
高芒在警局一直负责情报这一块,加上沈恕的人际关系处理向来不错,有两人打配合,相信能够事半功倍。
一直以来他们都忽略了两个人,钟家的两个儿子,哥哥钟大富和弟弟钟大贵。
他们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走榜的缘故,明后天是两千一更哈,现在欠下的字数,之后阿酒找时间补回来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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