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舟站在栏杆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沈恕好奇走来,背靠着栏杆,直视着宋舟问道:“在想案子啊?”
“算是吧。”宋舟估量着,江昔言的事也是一桩命案,这么说也没有问题。
其实他在思考江昔言为什么这么做?
相信不只是他,黄队曾经也和江昔言说过保命要紧,但江昔言依旧固执地选择淌这趟浑水。
原本听到江昔言为了找线索差点把自己的命搭上时,他很生气,恨不得马上找到江昔言,痛骂这小子几句。
但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他又能理解江昔言的做法。这孩子基本没有依靠过谁,又遭遇父母的冷待长期以来的独立令他不愿意、也不敢把自己的性命交托到别人手上。
顺着他的想法,应该是认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可理解归理解,这样的做法根本不利于警方查办,甚至是在添乱。
根据黄队的描述,江昔言是突然失踪的,失踪原因不明,也因此他们找遍了他可能会出现的地方,仍旧没有结果。
而根据《民事诉讼法》规定,公民下落不明满四年,或因意外事故下落不明满两年,经有关机关证明该公民不可能生存,即宣告死亡,公示期一年。
按照时限来看,江昔言失踪了九年,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宋舟越想,越觉得心口发闷,对于江昔言的意外,他更多的是觉得无能为力。
因为存在着时间差,他根本不知道江昔言什么时候会发生意外,更不能确定江昔言每一次的危险他都能感觉到。
宋舟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号码,犹豫要不要再打一次试试看。
但他之前试过,不论是江昔言的手机号还是他家以前的座机,他打过去都是空号。
所以他在思考,或许触发他和江昔言通话的条件,和他小时候对江昔言的承诺有关,只有在江昔言需要被保护的时候,他才能出现。
沈恕见宋舟一直盯着号码看,微挑了挑眉,宋舟平常查案可不这样,一看就知道愁的是私事,他挑事地轻咳了两声道:“你要是想着人家,就打呗!枯藤老树昏鸦,宋舟铁树开花,难得啊!”
“如果脑子可以使用漂白剂,我出钱给你买一缸。”宋舟瞪了沈恕一眼,随后解释道,“他只是我之前遇见的受害者,可不是什么铁树开花。”
他和江昔言存在时空错位,前两次打电话的时候,江昔言才刚结束高考,大概17、18岁,而这次看到的线索,已经是江昔言大一下学期的事。
也就是说,两个时空的时间速度完全不一样。
他所在的时空不过才过去几天,而江昔言就已经经历快一年的时间。
如果江昔言活到现在,应该是二十七八岁左右。可他认识江昔言是十年前的,他不可能对一个孩子下手。
不对,江昔言是个男的,他下什么手?都是被沈恕带偏了。
“受害者?”沈恕审视着宋舟,可他刚才的眼神,显然不是对一个受害者该有的。
不往那些奇怪的方向想,宋舟对这个人也是过度关心了,看来他只是没意识到而已。
不过老宋能掂量自己的事儿,他还是不瞎掺和了。
想着,沈恕掏出一张地图递给宋舟,“这是我们让杜倩回想的路线,细节方面她是想不出来了,只是大致画了个位置。具体是哪儿还需要我们再找。”
杜倩说她跟着钟大贵他们去了某个会所,那群人出来的时候,脚步虚浮,看起来就跟磕了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