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言,今天下午我给你放个假好不好?你应该很久没回家了。”宋舟突然说道。
江昔言不解:“案子还没结束,怎么突然给我放假?”
而且宋舟这意思,就是希望他回家一趟。
“我爸妈怎么了?”江昔言问,语气中带上几分焦急。
宋舟没打算瞒着江昔言,于是将医院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昔言,我没有参与你的过往,所以无权评价。但我看得出来,你还是想家的,对吗?”
上次在他家里的时候,他看得到江昔言眼里的遗憾。
之前接触江毅和曾雯,知晓江昔言的过去几乎只有他一个人。独自面对绝望、生死,江昔言该有多难过。
他不想左右江昔言的想法,道德绑架他,但也不会将自己的意见藏私。
江毅和曾雯当初也有自己的立场,无法完全说他们就是错误的,可他们现在年纪大了,需要有人照顾。
江昔言抓着牵引绳,垂头沉默,眼神看着还有些许犹豫。
宋舟看着他的神情,低笑了一声,微微俯身,温声道:“昨天从门诊离开前,我担心你爸妈的身体有点严重,所以偷听了一会。医生问,我是不是他们的儿子,他们说不是,他们的儿子很忙,所以不敢打扰。昔言,你父母是在乎你的。”
不管对高中的杨钊、周程程,还是对大学的室友们,江昔言都很少吐露自己的心迹。他总是将自己封闭起来,很少处理这些人情世故。
如果江昔言是真的无从下手,他愿意帮忙从中调停。
江昔言的矫情实在装不下去了,沉声一叹,抬头看着宋舟说道:“你怎么这么心软呢?明明都看出来我在装可怜了,还在哄我。”
他直言说道:“其实我对他们已经没有那么多抱怨了。换做是我,在案子和家人之间选择,我也会毫无顾忌地选择案子。之前警队放假的时候,我有回过家的,只是我爸妈还是一心在工作上,压根就没发现我在家,然后我就觉得回不回家好像都一样。”>r>
反正没人在乎,他们也没看到。
江昔言诚恳道:“但还是谢谢你告诉我医院的事,我今天要去一趟花鸟市场,晚上如果有时间,就回家一趟。”
知道父母生病了,他没理由置之不理。
过去的,就过去吧。他是第一个给人当儿子,他们也是第一次当父母。
“好。”宋舟温声答应,随即问道,“怎么突然去花鸟市场?”
江昔言调整自己的情绪,道:“之前现勘的时候,我在水泥里发现了一棵植株,看着不像是野草,就带回来尝试拼了一下。拜托了一位之前合作过的植物学教授帮忙辨认,他说应该是建兰,品种名贵,养的人不多,说今天带我去花鸟市场走走。”
宋舟点了点头,“我开车送你吧。”
“好啊。”江昔言毫不犹豫地回答,牵着大白继续向前走。
宋舟突然停下脚步,对前方喊了声:“大白。”
大白闻声,条件反射地朝宋舟奔去。
“哎!”牵着大白的江昔言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拽走,向后栽去。
宋舟一把接住江昔言,将人搂在怀里,低声坏笑,他毫不遮掩自己的目的,他就是故意的。
“宋舟!”江昔言忿忿地喊了一声,想站起身,却被宋舟紧紧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