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溪和你脑子被驴踢了?他跟你结婚只是为了对你负责!他就是个禽兽你知道吗?”陶洲和绷不住了,失态了。
陶溪和最不想面对的就是现在这个情形。她该怎么跟她大哥解释她跟季医生这段时间的对垒呢,很多细节只要她知道,很多感情也只有她理解。她说了,他就能懂吗?
不,是所有的人都不会懂。因为她拿到的就是卑微人设。
可是幸福是抓住自己手上的。想要什么就去争取,这是对的。她没有丢掉她的理智。
季霆的确还没说过爱她,但她确信,他也没有爱过别人。
那晚喝醉,她借着醉意问他:“季霆哥,你这么多年不找女朋友,是因为忘不了舒沁姐姐吗?”
这是她心中巨大的结,她终于鼓足勇气问出口。她现在足够强大,不再害怕得到伤心的答案。
季医生露出很惊诧的神情:“为什么会这样想?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当初跟洲和针锋相对,我不会接受舒沁的告白。真的很幼稚,好像赢得一个姑娘就是打赢一场大胜仗,看到洲和伤心,我就能喜不自胜,当时太幼稚了我。当然,我承认,因为她,我见识了你们女孩儿的脆弱、敏感、歇斯底里,我恐惧你们这类为了爱情敢毁灭地球的生物。我就这么单着挺好的。”
“那你后来,喜欢上男人了?”
“什么?”季医生惊呆了。
“没有就好。”陶溪和笑得十分灿烂。一切刚刚好,他没有爱人,她已经长大,终于轮到她出手了。
某天夜里,她这几年的几百条朋友圈,被季医生挨个点赞。她心里当时就滑过三个字——计划通。
她压根没跟老太太老爷子解释什么狗屁误会,又暗讽他这些年不够关心他。冷着他,晾着他,活该他半夜睡不着给她逐条点赞。
孟君宁曾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男人会不爱陶溪和。”
陶溪和觉得孟君宁说得对。
女孩子,要自信,想要什么就去努力争取。要理性的争取。女孩子既然可以毁灭地球,别的还有什么可畏惧。
陶洲和说季霆是个禽兽。
陶溪和觉得她除非告诉她大哥,季医生的初夜给了她,否则这题无解。
她先略过。季医生需要面子。季医生最近很卖力的想证明他在这件事情上不是新手,她已经惨受其害,她不想接下来他们俩的性生活会不和谐。
陶洲和见妹妹不说话,又红着眼睛问:“陶溪和,你怀孕了吗?你是不是怀孕了?全家人都瞒着我是吧?”
“不不不,我现在正来着大姨妈呢。”她没撒谎。是她给孟君宁发完邮件后发现的,流了鲜红的血,和她的红本本遥相呼应。
她当时就很烦躁,她领证之夜怎么能盖被子纯睡觉呢。
陶洲和微愣一下。
陶溪和一把抱住陶洲和,脸贴在他的胸口:“大哥,我最爱的男人除了爷爷,就是你。季霆永远排在第三。你祝福我好吗?你知道的,我最想要的就是你的祝福。”
撒娇永远管用的妹妹,今天的撒娇不管用。陶洲和冰冷地推开她的头:“冷暖自知。”
英俊的伤透心的男人迈着他的长腿消失在工作室的门口。方幼宜从自己的办公室门上探出一颗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遗憾她妈当初怎么就没给她生一个这么帅又这么好的哥哥。
陶溪和拿着陶洲和的车钥匙追出来,想了想,递给正在看帅哥的方幼宜:“你帮我送一下吧。”
方幼宜知道,兄妹俩谈崩了。妹妹突然嫁人,宠妹狂魔心碎了。
“好。”
方幼宜追到电梯间,“陶先生,您的车钥匙。”
陶洲和抬起疲惫的眼睛,勉强拾起他的绅士风度,微微一笑:“谢谢。”
电梯门在这时合上了,方幼宜迅速按下下一楼的数字,结果按钮失灵。
“方小姐,你翘班,陶溪和会扣你工资吗?”
方幼宜回头,对上一个极力掩饰伤心的眼神,这个男人明明是锋芒毕露的,但他偏偏展示出他的脆弱。方幼宜短暂地沉迷于他身上的反差。
她摇头:“她不敢。”
车停在平京某间知名游乐场门口。陶洲和为方幼宜打开车门,两人今日的着装都过于正式,一前一后走着,丝毫不像游客。
“我从来不敢玩这个玩意儿。”陶洲和指着头顶高耸且陡峭的过山车车轨对方幼宜说。然后他走过去买票。
过山车慢慢爬到顶端,在最高点即将坠落的时候,方幼宜在心里按下脏话开关。方幼宜你脑子有病是吧,人家一个霸总,轮得上你怜香惜玉?你是忘了你恐高吗?傻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