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铁蛋。虽说穿着臃肿、颜色老气横秋的灰纳袄,但只看腰线位置便能算出那双腿有多长,再往上,笨重棉服下依旧难掩峰峦,就算比不了爱用肉包子打陈初脸的蔡婳,也不是可以随手掌握的规模。
目光继续往上,却是一张带着点婴儿肥的娃娃脸,或许因为常受山风吹拂,脸颊自带一抹类似高原红的红晕。
鼻梁高挺,双目微垂,一双浓郁剑眉。英气十足,和年轻时的王祖贤有几分神似。
‘铁胆生的丑’
“长子、大郎,你们啥时候瞎的?”陈初脱口而出。
就算铁蛋不符合当下女子娇小的审美,但也离‘丑’十万八千里啊。
杨大郎没搭理陈初,笑呵呵道:“铁胆,这是初哥儿,也是我兄弟。”
铁胆稍稍抬起头,只看了陈初一眼,脸蛋微红,又赶忙低了头,招呼都不晓得打一个。
还挺害羞
陈初在旁边杂货铺买了包芝麻饴糖。
方才铁胆想买糖吃却没有货票的一幕,让陈初意识该给今日来做客的逃户分发一些小额粉币。毕竟来者是客。
再者,陈初还想试试有没有可能邀请一批逃户下山落户鹭留圩,自然要让他们感受到鹭留圩人民的热情。
买好饴糖,却见杨有田陪着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这中年右手满是老茧,手里兀自转着两枚铁蛋蛋。
杨大郎见来人,脸色一变,连忙低声道:“快走!”
陈初一愣,杨大郎已转身要逃,却只走出一步便被那声若洪钟的中年喊住了,“大郎!见着我跑什么跑!”
眼见逃无可逃,杨大郎转身一脸贱笑道:“噫,这不是沈大叔么!我方才还在庄子里到处寻你呢,这么久不见,可想死我啦!”
沈大叔哈哈一笑,上前拍了拍大郎的肩膀,开口径直道:“方才我听你爹爹说,你至今仍未娶妻,你年纪也不小了,莫要再拖了!”
“呵呵。”
杨大郎只赔笑,却不接腔。
见他如此,沈大叔浓眉一竖,说的更直白了,“铁胆便是个子高了些、生的不够好看,但你们自小认识,总比胡乱你在外边娶个女人强些!”
“沈大叔,我当铁蛋是兄弟哩!便如你和爹爹的关系。沈大叔你想,若让你娶我爹爹,夜里你俩搂在一起睡、亲嘴。”
杨大郎贱兮兮道。
这话说的沈大叔和杨大叔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就连站在旁边看戏的陈初都觉一阵恶寒。
“兔崽子!怎生说话的!”杨大叔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骂道。
“滚滚滚~”沈大叔也被杨大郎说的没了兴致,转脸看向了长子,黑黢黢的脸上笑的满是褶皱,含情脉脉,声调肉麻,“长子啊”
“沈大叔!俺也把铁胆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