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胆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红透了娃娃脸,似乎想要上前认错,却又不知该怎么和孩子打交道。
只能杵在哪低着头,像是犯错后等待老师批评似的。
“噗嗤~”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的蔡婳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小狗,你从哪找了这傻姑,竟比玉侬还要呆一些。”
“小氼,有本事你去当面说她傻。”
陈初笑呵呵挑衅道。
“切~我又不傻。”蔡婳撇嘴。
铁胆整日低着个头,见人能躲就躲,从不爱多说一句话,看起来一副小自卑模样。
但正月十六那天,杨有田、沈大叔等人心血来潮组织了一场点到即止的比武大会
铁胆登台时很是震惊了陈初。
不管是昂扬粗壮的汉子,还是精瘦灵活的年轻人,没人能在铁胆手底下撑过二十招。
躲在底下说啥也不肯登台的杨大郎说,“这还是赤手空拳哩,铁胆善使枪戟,若她拿了趁手兵器,这些人十合也撑不过。”
作为观众的陈初,看不懂铁胆怎么个厉害法,只觉她大开大合的招式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展美感。
只能用了那句‘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来形容。
当时,杨大郎又道:“铁胆师从沈大叔,沈大叔的功夫又源于军中他家啊,惯出女将。”
“惯出女将?”陈初疑惑道。
“嗯,你没听说过安波府沈家么?据说,沈大叔便是安波府后人”
据大郎讲,沈家祖上原是周朝大将,一家满门忠烈。
一百多年前,契丹入侵,沈家先祖沈业率沈家五子带兵出征。
这一仗打的极为惨烈,沈业连同五子俱亡,只余满府妇孺。
沈家因此荣宠一时,甚至出现了沈家女将带兵的事迹。
不过,二十多年后,沈家后人在朝堂斗争中站错了队,迅速由盛转衰。
自此沈家没落,后人或泯然众人、或流落江湖。
据说,沈大叔便是他家后人,但真实性已不可考。
远处。
玉侬好不容易哄好了一帮孩童,又上前和铁胆说了句什么,铁胆才稍稍缓解了窘迫。
随后,铁胆回头偷偷看了孩童们一眼,似乎是想融入进去,又恐自己惊吓到了她们。踌躇片刻,最终还是走远了些,孤零零坐在了一截木桩上,低头看着地上,不知在想什么。
陈初观察良久,忽然问出了一个百思不得其姐的问题,“婳儿,你们真的都觉铁胆很丑么?”
同样也在看向铁胆的蔡婳嗤笑一声,“女儿家美丑还不是你们男子说了算?问我有甚用?”
“啥意思?”陈初迷茫道。
蔡婳回头看了陈初一眼,幽幽叹了口气,才道:“这傻姑不是丑,她只是让你们男子不自在!这天下男子喜欢的,是身形娇小、说话绵柔、有趣却又不逾矩的女子。”
说到此处,蔡婳瞪了陈初一眼,道:“就像你那小野猫!别看她说话软软绵绵、整日忽闪着那双桃花眼,装的甚也不懂!其实她心思多着呢!”
“。”陈初自然知晓猫儿爱有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但这世上哪能人人都想玉侬那般没心没肺,“说铁胆便说铁胆,说猫儿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