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少在老子面前装好人!肏,没粮了老子大不了退回真阳县武卫军大营,这匪,老子不剿了!”
“咦!老兄可不敢啊!此次军令乃是河南道经略安抚使张大人亲下,老兄现下已与都统大人水火不容,若再恶了张大人,你这指挥使还坐的稳么!”
朱达苦口婆心
“贼鸟!”寇世忠叫骂一声,却觉得朱达说的有道理。
张大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当日。
寇世忠驱赶士气低落的武卫军士卒重新立营,有了昨夜教训,这次营寨扎的颇为牢固。
阻马沟、鹿柴、木栅样样不缺。
直把行军营寨当成了大本营来布置,寇世忠想清楚了,接下来让他进山剿匪是不可能剿的,他就待在大营不出,那陈小儿又能怎样。
酉时。
崭新营寨建成,又劳碌了一天的军士累瘫一片。
大过年的,忽然被拉来剿匪,本就心有怨气。
昨日,先是一天高强度行军,抵达五峰山山脚后夜里又遇匪人袭营。
惊慌一夜,天亮后,却再次被驱赶着干起了重活。
一桩桩一件件累积下来,终于有人在吃晚饭时爆发了。
因粮食被焚,今晚每人只分到浅浅一勺掺杂了黑灰的面汤。
别说吃饱,连暖暖身子的功效都达不到。
宝字营一伍又冷又累又饿的军士,当即摔了碗,寻上粮曹官卢仁理论。
那卢仁仗着姐姐是寇世忠的姨娘,在军中跋扈已久,眼中哪里有这帮臭厮杀汉。
便照着以往习惯,像前几日抽刘四两那般拿鞭子抽了几人一顿。
但几日来军士的怨气已积累到了临界点,不知谁喊了一声‘打他娘的’,众人一哄而上
酉时二刻。
鼻青脸肿的卢仁跪在中军大帐中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姐夫!那群杀才还冲进火头军库房中抢走了给您准备的炙鹿肉!他们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还在我屁股上抽了七鞭!他们哪里是抽我的屁股啊,明明是在抽姐夫的脸!严惩,一定得严惩这帮杀才!”
寇世忠面色阴沉,挥手道:“来人,把这伍军士都给老子砍了!”
一旁的宋宝急忙道:“大人,念在兄弟们是初犯,还请留他几人一条性命啊!”
寇世忠看向宋宝,语气柔和了一些,“兄弟,如今咱军中缺粮,若不用重典,必有人效仿啊!你莫心疼,待回了大营,我再补你一伍军士!”
“大人!”
“莫说了,我意已决!”
寇世忠说罢,看向了卢仁,道:“去吧,你去监督行刑。”
“是!”
卢仁肿成猪头一般的脸上,露出了快意笑容。
宋宝脸色几经变幻,最终转身走出了大营。
巩瑞有些担心的看着宋宝带气的背影,低声道:“大人,斩宋虞侯一伍军士,只怕会让他心生不满啊。”
“无妨,我都说了回去补他一伍军士,大不了再拨给他一什吃空饷员额就是了。”
“如此甚好。”巩瑞叹了口气,道:“今次当真出师不利,匪人的毛还没摸着,便折了几十名弟兄。”
“人还不多的是?待咱们回去了,想要多少丁壮抓不来?眼下紧要的是如何解决粮草问题。”
“大人可是有了计较?”
“嗯,明日你带人去周边村镇找百姓借些粮。”
“好!”
巩瑞兴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