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值房里冷的像冰窟一般。”
蔡婳嘟囔一句,转身开门吩咐了一句,“宝喜,拿些酒来暖暖身子。莫拿劣酒糊弄我,拿你家大人那五茅剑!”
五茅剑是陈初随口起的名字,产自鹭留圩农垦集团下属酒坊。
酒坊多产出高度酒精,用来给育种室消毒、给伤员擦拭伤口。
少量出产饮用烈酒,却并未上市销售。
只陈初、大郎等人有少量存货,蔡婳跟着试过一回,那五茅剑辛辣割喉,饮下去如同一道炭火入腹。
虽难喝了些,但冬日暖身却效果极佳。
片刻后,宝喜送来酒,蔡婳接了关上门,却见猫儿站在书架前正看什么看的全神贯注。
蔡婳不由好奇凑上前,视线越过猫儿肩膀看向捧在后者手里的书籍。
猝不及防在耳旁响起的声音,吓得猫儿登时扔了手中书籍。
方才她还看的一知半解,此时才知这不是什么正经书,不由小脸通红一片。
见猫儿羞成这样,蔡婳弯腰捡起书,掸了掸上边灰尘,笑嘻嘻道:“吓成这般模样?你们成婚时,你娘没给压箱底么?”
当下,女子出嫁前一晚,娘亲都会教导一些基础的软件硬化知识,也会在嫁妆箱笼最下方压上一本连环画。
随后蔡婳想起了猫儿娘亲意外身死一事。
“过来吃饭了。”蔡婳拿着那本洞玄子坐回桌旁,说这么一句就当是道歉了。
陈初察觉气氛异样,看了看低头杵在书架前不敢抬头的猫儿,又看了看一脚踩在相邻杌子上、如同女流氓的蔡婳,奇怪道:“怎了?”
正倒酒的蔡婳闻言,斜了陈初一眼,扬了扬书籍,鄙夷道:“人家书房摆的都是道德文章,你倒好,净是这些。”
“呃都怪那无根道长!非要往我书房塞这些!兵书我还看不过来呢,哪有空看这个!”
“啊!对对对。”
蔡婳懒洋洋配合了一声。
“猫儿,最近庄子里有甚事情么?”
自家娘子羞的都要钻地缝了,陈初自然要帮忙化解一番。
猫儿听了问话,赶忙借机调整一番,走回桌旁坐下,脸上红晕却一时半会消散不了。
“没甚大事。腊月里,官人一直让姚大叔饲喂的小花猪和哪头大黑猪产了八只小猪仔,都活了下来。”
心思乱纷纷的猫儿随口答道。
方才蔡婳说的对,因为娘亲去的突然,根本没人教过猫儿夫妻之间的事,不止是‘育人’这种事,包括夫妻如何相处也没人教过她。
全凭猫儿自己摸索。
此时听蔡婳随口一言才知,原来出嫁前娘亲还教这些呀!
猫儿不由有些小失落。
可陈初听说猪产仔了,却异常感兴趣,“小花猪?可是我专门让人寻来的陆川猪?黑猪是咱们本地淮猪吧?”
“呃,好像是的呢。”猫儿也不太确定。
“那就是杂交成功了!”
陈初兴奋道。
蔡婳对这种猪产仔的消息全无一点兴趣,拈着酒杯,无聊的翻看起那本洞玄子。
猫儿也对陈初的反应有些奇怪。小花猪产仔,又不是官人有了儿女,至于这般开心么?
她们却不知道,在华夏有着数千年养育史的本土猪种陆川猪,十八世纪被英国人带到欧洲育成了世界闻名的巴克夏猪。